你们两个都很清楚，维护蒙德安全根本维护不到璃月的层岩巨渊地下。

凯亚应该是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提前知道了你可能会出现的方位，所以才找到了层岩巨渊。

刚走到层岩巨渊的主矿区，他遇到了“你”，虽然当时他感觉“你”有些异常，但出于谨慎，他没有立刻戳穿，而是选择与“你”虚与委蛇。

之后他在层岩巨渊主矿区附近遇到了两个来璃月人，其中一个是一个术士另一个则是个有四条手臂的夜叉，在这点上，他的经历倒是和你的相似，你和凯亚交流了一下那两个璃月人的具体外形，确认凯亚遇到的那两个璃月人的确就是你遇到的伯阳和夜叉。

之后主矿区从棚顶向下掉落会影响意识的淤泥，“你”和凯亚不得不在那两个璃月人的指引下向着临时矿道撤退，一直退到你们现如今所在的水潭附近。

“你们是撤退到这里的？”你询问道。

凯亚眼睛亮了一下，明白了你的言外之意：“你们没有走这条路？你们穿过主矿区向下了？”

你皱起眉，一时竟然没明白为什么凯亚会提到“穿过”这个词，细想之后意识到，凯亚是从层岩巨渊矿洞沿着矿道一路走到的主矿洞，他所说的“刚到主矿区”很可能指的是主矿区的上层的入口处，而你是由光屏传送到层岩巨渊主矿区的，当时你所在的位置极大可能是下层的出口处。

经过对主矿区的地形描述，你和凯亚也证实了你的猜测。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别处带了一些薄荷回来的派蒙听到你们的交流，捂着嘴惊叫道：“噫？！有和指挥官一模一样的人？还有和凯亚一模一样的人？！这，这也太可怕了！那会不会在这个地方的哪个角落里，还会存在一个和派蒙一模一样的人？”

原本有些严肃谈话，因为派蒙的话轻松了不少，你本因为过度思考而绷紧的神经因此轻松了不少，看向凯亚，他也因为派蒙的话，脸上难得露出了松弛的表情，你们两个人几乎同时做出了揉捏太阳穴的动作。

“嗯~你说得有道理，”凯亚认真点了点头，和派蒙说，“那之后派蒙可要跟紧我们，这样假派蒙就没机会代替真派蒙出现了！”

派蒙听信了凯亚的话，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随即抓紧了你的衣领：“那我们一定要形影不离哦，指挥官，我们互相陪伴，就不会给假指挥官和假派蒙可乘之机了！”

“喂喂，我好伤心啊，派蒙就只担心指挥官和你自己被冒牌货代替吗？就不担心一下我也被人伪造吗？”凯亚说。

“呃……”派蒙被这个问题难倒了，抓了抓头发，艰难道，“那，那你也跟紧一些，不要掉队了。”

你忍不住笑出了声，在派蒙快要意识到凯亚那些话其实是逗她玩之前，你收敛神色转移话题：“既然如此，那伯阳和夜叉建议我向下探索就合理了，他们大概是为了杜绝我向上遇到你的可能性。”

听及此，凯亚打了个响指：“那两个璃月人在保护‘假’凯亚的身份。”

你点头，思及此，你想起另一件其实不太相干的事。

“那两个璃月人，他们和你说到过他们为什么会到层岩巨渊地下吗？”

你之前认真推测过，夜叉和伯阳如果是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人，那他们应该是距离起码凯亚所在的时代接近百年的时间差，你对提瓦特大陆历史所知不多，所以这样的信息还是要从凯亚这个提瓦特大陆原住民这里得到确认。

“这个地区的相关信息我的确在小时候仔细查阅过，记载比较清楚的，和他们的叙述情况相近的是大约五百年前的魔物暴乱。”

这个时间和你推测的近似。

“等，等一下，我没听错吧？你们在这里遇到了五百年前的璃月人？”派蒙瑟缩了一下，躲在了你的怀里，“难道你们遇到的，是，是鬼吗？”

派蒙的问题听上去没什么大不了，但同时让你和凯亚陷入沉思。

伯阳和夜叉给你的感觉的确不像活人，但他们似乎又不是很像鬼魂，这点想来凯亚也有同感。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啦……”派蒙小声说。

“这个问题可真难倒我了，”凯亚摊开手道，“我还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

你学着凯亚的动作，也摊开手：“我也不知道。”

现在回想，当初夜叉和伯阳只是口头劝说你向下探索，但从来没有用武力强迫你选择向下，当时你其实已经下定决心要向上行进了，却被突然降落的淤泥打断计划，让你不得不在夜叉和伯阳的带领下向下探索。

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并不是伯阳和夜叉，而是淤泥。

而凯亚在被你救出之前，也是被困在淤泥里。

好像，整个环节里，最重要的部分是淤泥。

“你当时是怎么被困在痂瘤里的？”你问凯亚。

在凯亚他们到了水潭附近之后，假指挥官的破绽百出，凯亚发觉已经没办法从对方身上套出什么有效信息之后，也失去了和“你”继续交涉的心情，图穷匕见，决定动手。

“让我猜猜！凯亚以一敌三，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派蒙大声说。

凯亚摇了摇头，苦笑道：“完全不是。”

最开始动手时，“你”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愿，只是旁观凯亚同夜叉和伯阳交手，只到一半，这两个璃月人却突然调转矛头，转而协同凯亚，开始攻击“你”。

“哇……”派蒙惊叹，“那最后打赢了吗？”

当然没有，“你”的能力远超出凯亚的预料，那两个璃月人最先被“你”控制的淤泥吞噬，然后就是凯亚。

那个名叫伯阳的璃月人在被完全吞噬之前，丢给凯亚一枚流明晶石，凭借着那块石头，凯亚才没有被淤泥完全侵蚀。

“伯阳和夜叉显然是那个可以操纵淤泥的‘东西’的手下，但是他们两个人好像没有那么服从那个东西的管教。”凯亚总结道。

的确如此，伯阳和夜叉给你的感觉更像是因为一些隐秘的缘由，使得他们不得不听从那个未知事物，他们并不服从那个存在，但是似乎也无法完全摆脱那个存在。

凯亚在被淤泥吞噬之前，留下了一些信息，以期盼有路过的矿工能够找到他。

说到这里，凯亚长舒了一口气，浮夸又戏谑地说：“谁能想到，最后会救下我的，会那么巧合的，刚好是来到这里的指挥官呢？”

你看向凯亚，惊叹于他这半真半假，但内容完整充实可信的编撰故事的能力，然后郑重地鼓了鼓掌。

见你鼓掌，凯亚做了个不怎么正规的谢幕的动作，抬起头对你笑了笑。

“那么……指挥官，又是怎样的奇遇，令我们如此戏剧性地相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