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哭了?”宁湛很是疑惑,用手擦掉钱岚眼睛流下来的眼泪。
钱岚一把抓住宁湛的手,“宁仙子,不娶何撩?”
她抿了抿嘴唇,像是被一个负心女伤透了心,缓缓闭上了泪眼朦脓的桃花眼,放下了宁湛的手。
独自坐在火边,抱着膝盖默默流泪。
宁湛:???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把抓住了钱岚的手腕,“姑娘为什么这么说?”
钱岚扯开了宁湛抓住她的手,微微移到了一边去,垂下的眼睫挂着泪珠,在火光下好不可怜。
宁湛只好站起了身,从后面抓住钱岚的手。
这次用了三分力,抓紧了。
弯下腰,几乎与面前的前胸贴后背,在人最敏感的耳朵旁说:“为什么这么说?”
“嘶。”钱岚手腕出现了五根手指的红印,她痛呼出声,肩膀颤抖。
“抱歉。”宁湛松开了手,眼里是自责。
这点痛对钱岚来说不算什么,不过是钓人的小把戏。
她抽抽噎噎揉着发红的手腕,小可怜般惹人怜爱。
“我这里有瓶疗伤药。”
钱岚眼前出现了一瓶绿色小瓶子,拿着的人手很白皙,骨节分明,手指上有常年练剑的茧。
她要的是这瓶疗伤药吗?
她要的是稳定住所。
眼睛不在小绿瓶上多看半眼,低垂着头,“宁仙子,这仙家之物我凡人恐怕受用不起,您拿回去吧。手腕上的伤过几天就好了。”
“是我弄伤了你,你拿着。”
半晌沉默不语,钱岚没有接,显得那瓶疗伤药有多么的可笑。
悬在半空,难不成收回去不是。
手腕上的红愈加鲜艳夺目了。
宁湛抿了抿嘴唇,眼神逐渐坚定,“你不上,我帮你上。”
说罢抓住了钱岚的手腕,打开绿瓶子,从里面倒出了浓郁药香的黄色粉末。
袖子往上捋了捋,钱岚白皙一手便能握住的手臂露出,她赶忙像是被惊吓的兔子,往后缩。
“不要。”上齿咬住下嘴唇,她的另一只手极力的挡住的上臂上,除了被宁湛捏红的地方,还有其他伤痕。
可逃不过眼前人的火眼金睛,宁湛上药的手顿了顿,眼睛瞪大。
习武之人那看不出那是什么,一道道有结痂了的,还有新的皮开肉绽的鞭痕。
钱岚像是破碎的娃娃,眼睛一下失去了光,手不停的拉下袖子,就像是把露出外面的棉花塞进破布娃娃里。
她这样怎叫人不激起保护欲。
究竟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把人伤成这样。
手上都这样了,那身体上呢?岂不是到处旧伤添新伤。
宁湛放下了小绿瓶,顾不得繁缛礼节,拉开了钱岚单薄的衣裳。
雪白肌肤上一道道或红或粉的鞭痕。
犹如一条条蜈蚣爬过。
骇人一幕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心剧烈跳动了一下。
“这些伤都是……”
钱岚扯了扯衣裳,故作坚强,一脸释然和无可奈何的说道:“宁仙子,楼里姑娘不听话都会这样,妈妈她对我下手很轻的,过几天就好了。”
宁湛拧眉摇头,“不要在回去了。”
“可是我不回去,我还能去哪里呢?”
“和我……”宁湛顿住了。
她要以什么理由带一个凡人回宗门呢。
“宁仙子。”钱岚一把搂住了宁湛的脖子,狡黠一笑,在宁湛粉白的耳朵旁轻启唇瓣,“你救了我,我以身相许,我愿意做你的贴身婢女。”
“不论你对我作何,什么都可以,即便把我玩坏了。”
宁湛惊恐的看向钱岚。
“什么都可以的。”钱岚舌尖舔过嘴唇,一口咬住宁湛的耳朵。
就像这样。
感受到手底下的人儿全身颤栗了起来,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原来耳朵是高高在上,如谪仙般的宁仙子敏感点。
在战斗中被敌人知道弱点可是致命的存在。
牙齿轻轻用力咬,清冷的人儿脸上很快浮现出潮红,舌尖扫过耳骨,长而卷翘的睫毛挂上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火噼啪噼啪作响,声音里夹杂着轻微的嘤咛和喘息。
好听!
可惜了,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不能这样做!”
钱岚被一把推开,嘴角边挂着一丝血,那不是她的,是宁湛耳朵上的。
被一双充满水雾眼睛瞪着,即使眼神凛冽,那都是融化的冰山。
没什么杀伤力,一点也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