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到达珂身上,这一看让达珂的魂比□□更快的站起来了。
达珂迅速起身,向缇阿诗请罪道:“王后,是我一时匆忙忘记向您上报此事。”
达桑桑也起身,难得的向缇阿诗服软:“王后,请不要为难郡主,是我缠着她说想母亲,才让她出此下策,又带她去狩猎场玩,害得她走失,是我的错。”
缇阿诗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晃了晃,暮然笑了,好似有什么喜事。
等笑够了,缇阿诗才开口:“我瞧你们挺要好的啊,郡主看来深得人心啊。”
正常了这么久,孟师棠这才又感觉到缇阿诗的疯,心中默念一声,疯子。
缇阿诗是很聪明的,失火,送信,失踪却毫发无伤,三件事都指向孟师棠,缇阿诗居然不着急处理,而是放任着,换了徐明月,估计是要把自己马上抓来撕了。
孟师棠走之前给徐明月设了不少套,虽然徐明月是防着自己的,但有时候百密一疏是防不住的,后宫里可埋了不少雷,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最是消耗人。
比如看似叛变的杨淤洛,其实孟杨两人关系没有看起来那么差,至少利益关系还是在的,两人有约,新帝登基放她江湖自在,不受困宫中,也不回推她做争名夺利傀儡的杨家。
其他两人见缇阿诗不追究,松了口气,唯有孟师棠还是心忧,现在缇阿诗不对自己下手是好事,但她不信缇阿诗就这样过去了
孟师棠开口道:“如今啻挲战况向好,我已知自己的命运如何,本就是追名逐利的人,只需有金玉珍珠,美酒珍馐,啻挲大盛,又有何区别呢?”
这算是孟师棠给缇阿诗的回复,虽然听着有点不真,知道缇阿诗是不会全信的,但还是假意表表态为好,顺便说给达珂听。
到时,别人对自己松懈了,缇阿诗一人紧张顶什么用呢?
“郡主很是识时务啊,”缇阿诗眯了眯眼,笑着看着孟师棠。
孟师棠回以微笑:“生存之道,旁的没了可以再拥有,命没了,可就是真的没了。”
“我在你这个年纪,要是有你这样的通透就好了,”缇阿诗感叹道。
“不敢当。”
缇阿诗扫了眼室内的人,吩咐道:“都退下吧,我和郡主单独说几句。”
众人都退下了,营帐内只留孟师棠和缇阿诗两人。
缇阿诗依旧笑着,朝着孟师棠招了招手,示意孟师棠走近些。
其实孟师棠是有些怕的,此时四下无人,出点什么事,谁又说得准呢?虽然达桑桑说缇阿诗不杀女人,但孟师棠不信她一路走来没有杀过一个女人。
和稳定的权利比起来,杀个人,在正常不过,毁尸灭迹后,不就全凭活人一张嘴了,名利场里,哪里会有如此有原则的人。
孟师棠坐到了离缇阿诗最近的位置,问道:“王后,单留我一人可是有什么事吗?”
缇阿诗那双绿色的眼睛盯着孟师棠,幽幽开口:“姜璇来北境了,此事你可知道?”
听闻此言,孟师棠也不意外,战局上是啻挲占优势,缇阿诗清楚大盛的情况也是正常,其实,自己不仅知道,而且还和姜璇的人有过接触。
“他来了……”孟师棠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缇阿诗看着孟师棠的模样,说道:“想不想见见他?”
“什么?”孟师棠凝眉看向缇阿诗,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意思,见姜璇?
“我一直很好奇,你一个天之骄女,何必委身于一个宦官,就算是权宜之计,以你的头脑怎么会越陷越深,在这样的关系中纠缠,除了暂时的利益,他甚至给不了你正常的爱。”
缇阿诗看的出来孟师棠还是很在意姜璇的。
似乎每个人对孟师棠的这段感情都有这样的疑问,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旁观者自然是无法理解的。
孟师棠眼眸沉静,看向缇阿诗的绿色眸子,缓缓开口:“王后,我可以留在啻挲,我可以做多铎王妃,但我的爱在哪里,在谁的身上,是我说了算的,世上不少错误的配偶,相敬如宾便是最大的体面了,更多是怨偶,到最后……”
未把话说尽,孟师棠弯了弯嘴唇,露出一抹笑来:“您也是有所体会的。”
缇阿诗沉默了一瞬,又开始笑,边笑,边起身,走至孟师棠面前,低头看她:“你也有弑夫之心么?”
“人分三六九等,但人的利己之心是一样的,若是怨恨到了一定程度,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王后到底想要如何不妨直说。”
孟师棠坐在椅子上,依旧是眉眼带笑的模样,丝毫没有受到缇阿诗的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