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一直在旁观察,他有些不解地问道:“请教一下林娘子,您的针刺配穴是师从哪一派?”
林莫寒微微一笑,然后道:“我不是按书本的配穴方法针刺的,我是按照我眼睛看到的病灶位置针刺。”王太医听完一头雾水。
随后林莫寒解释道:“我师父是道家修行人,我跟着师父也练了十年的命功,所以有点透视的功能,我可以看见病患身体的经络走向、气血流动,和五脏六腑的情况。”
“原来如此,老朽之前有一位道医朋友,也可以透视,可惜他后来去云游了,好多年未曾见面了。”王太医捋了捋胡须,说道。“你有这个能力,天生就适合从医,悬壶济世,老朽真是自愧不如啊。”
王太医看着林莫寒感慨道。“王太医过奖了,小女子也有诸多不如您的地方,以后还望王太医不吝赐教。”林莫寒谦虚地道。二人又相互恭维了几句,王太医便起身告辞。
平阳伯府见夫人病情好转,心里也大安了,随后恭敬地问林莫寒:“林娘子,贱内这病,需要吃药吗?”“不用吃药,这两日多喝盐开水即可。”随后,平阳伯给林莫寒付了诊金,然后差人赶马车送她们回了住处。
翌日,平阳伯府的马车再次来接林莫寒去复诊。此时胡氏的病势已退,咽喉处的肿痛已消了多半,可以正常进食了。平阳伯大喜,胡氏也可正常讲话了。
林莫寒再次为胡氏针灸,一刻钟后,林莫寒道:“明日即可痊愈。”胡氏很是感激,她激动地握着林莫寒的手道:“太感谢林娘子了,那几日不能吃喝,也不能说话,还以为快不行了呢。”
林莫寒端详着胡氏,胡氏三十多岁的光景,方圆脸,吊梢眼。皮肤白皙,面部圆润。一看就是生活优渥的贵妇人,虽然说话的时候一脸和气,但眼神之间总有一股凌厉之气。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儒雅的男声:“母亲今日可大安了?听说母亲的病好了,儿子这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见有人来,林莫寒忙起身行礼,来者是一位书生打扮的年轻贵公子,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身材颀长,眉目疏朗。
胡氏忙向林莫寒介绍道:“这是我大儿子,刘锦之。”然后对年轻公子说道:“锦之,这位是林娘子,这次多亏了林娘子,母亲的病才能好得这么快。”
刘锦之温和地笑着,视线扫向眼前的女子。但见她穿着一身素衣,身段婀娜,眉眼如画,虽未施粉黛,乌黑的发髻上也无任何发饰,却愈发显得她清新淡雅,气质如兰。
刘锦之被眼前的女子吸引了,视线久久得停留在她的身上,以至于忘了回礼。胡氏看到儿子失态了,于是厉声呵道:“还不赶紧替我谢谢林娘子。”刘锦之听到母亲的呵斥声,方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脸上不由得红了起来。于是向前行了一礼,讪讪地道:“在下刘锦之,感谢林娘子治好了家母的病。”
林莫寒见状微微一笑,轻声道:“刘郎君客气了,治病救人是医者的职责所在。”然后转身看着胡氏道:“我今日还有其他安排,胡夫人若以后仍感不妥,可随时派人去找我。”随后便带着立春起身离开了。
几日过后,某个傍晚,林莫寒和立春看诊结束后回家,还未到家门口,就远远地看见有一辆马车停在小院门口,门口还站着两个人。走近一看,原来是平阳伯府的刘锦之和他的小厮,小厮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林莫寒主动上前行礼问安,然后道:“很抱歉,让刘郎君久等了。刘郎君在此等候,所为何事?莫非是令堂的喉疾有反复?”刘锦之笑着回礼,然后道:“家母的喉疾早就痊愈了,多谢林娘子的救治。家母亲自下厨做了一些糕点,请林娘子品尝。”
事实上,刘锦之的母亲胡氏并不知晓他来送糕点的事情,糕点也非胡氏所烹。林莫寒笑了笑,上前开了大门,柔声道:“刘郎君太客气了,里面请。”刘锦之在帽儿胡同的小院里,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