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从浣衣局出来,现下住在柳叶胡同。”杨惜雯道。
“回头我让人送些家什过去,既然陛下都追封外祖父为镇国王了,我估计过几日,陛下还会颁布圣旨,把这座府邸还给你们。到时我派人来帮忙收拾打理。”林莫寒道。
“太感谢妹妹了,我听说,为了让西凉的左贤王出来作证,你答应去西凉给左贤王的母亲治病,是真的吗?”杨惜雯道。
“是真的,到时我跟着西凉的车队一起走,很安全的。”林莫寒宽慰她道。
“真是太辛苦你了,能不能不去呢?路途太过于遥远,太危险了。而且我听说,西凉那边生活很艰苦,一听说你要去西凉,我们都很紧张。”杨惜雯不安地道。
“既然当初答应左贤王了,人家也给办事儿了,就不能言而无信。”林莫寒笑着道,“大姐你放心,我身上也有些功夫,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哎,那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杨惜雯拍着林莫寒的手道。
姐妹俩又聊了一会儿,时间已近晌午。林莫寒带着杨惜雯,去了附近的一个饭馆,一起用了午膳,然后各自回了家。临分别之时,林莫寒把身上带的碎银子,全都给了杨惜雯。
一回到昭德侯府,林莫寒便丫鬟们找了几匹绸缎和几身衣服出来,然后又包了一包碎银子,五张一百两的银票,打发立春送到柳叶胡同杨惜雯的住处。
林莫寒刚打发立春出门,在前院伺候的一个小丫头,便匆匆地走进了翠薇院。
“大小姐,老爷让您去书房说话。”小丫鬟道。
“好的,我知道的。”林莫寒道。
随后林莫寒便起身去了前院的书房,此刻林怀谦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见林莫寒来了,他皱了皱眉,合上了书本。
“女儿给父亲请安。”林莫寒一进书房,便给林怀谦行礼问安。
今日林怀谦的脸上,则没有了往日慈祥和蔼的笑容,反而是带了几分恼意。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在你的眼里,我是不是只是一个摆设?”林怀谦厉声道。
“父亲,女儿不明白您的意思。”林莫寒站在林怀谦的面前,低声道。
“你为了给你外祖父翻案,去找了西凉的铁弗做交易,你答应他去西凉为其老母治病,是不是?你在做这一桩桩的大事之前,有想过跟为父商量吗?”林怀谦责问道。
此刻,林莫寒方知道今日林怀谦训斥她的原因,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道:“父亲,对不起,不是女儿有意隐瞒。而是因为这些年以来,女儿不论有什么事情,都习惯了和师父商量,师父不在身边之时,就自己拿主意。”林莫寒淡淡地道。
“你这是什么理由?”林怀谦气地把书摔到了地板上,此刻他是又气又羞愧。是啊,女儿成长的关键时刻,他这个父亲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现下女儿长大,怎么可能会掏心掏肺地跟他讲心里话呢?
父女二人都陷入了沉默,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在瞬间凝固了,只听见走廊上的翠鸟,叽叽喳喳得叫着。
过了一会儿,林怀谦叹了一口气,然后道:“我不反对你为你外祖父翻案,但是涉及到官场上的事,做任何事之前,得多考虑一下。”
顿了顿,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然后继续道:“一旦你那个环节没有处理好,就有可能被小人利用构陷,那样不仅会把你搭进去,甚至整个家族都有可能被牵连。为父虽然不才,但官场上经历的风雨比你多一些,以后再有什么事,记得先跟我商量一下。”
“我知道了,父亲。下次再有什么事,我会提前跟您商量的。”林莫寒低下了头,轻声道,看起来很乖顺的样子。
林怀谦见状,也不好再责备她什么,只得道:“好了,你知道就行了,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