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什么寒风,什么饥饿的都无所谓了。她迎着人群走向了沈时清,尽管被推搡地倒了地,下意识的还是站起来向她走去。
“不是,这人是疯了吗,在那瞎走什么啊?” “那人走得方向好像是沈将军的方向啊,我天,她要做什么?”
“不会又来个刺杀的人吧,大家带领百姓的过程中记得保护沈将军!”
“哈哈哈,那姑娘能刺杀得了咱们沈大将军,别等会沈大将军骂你。”
……
萧怀宁像是对世界按了静音键一样,隔绝了所有的声音,不管不顾地走着。
沈时清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没有离开,也没有拿出武器,只是静静看着她走向她。
街上的乞丐们基本已经转移到城门边帐篷里了,除了和沈时清双眼对望的萧怀宁。
沈时清的眼睛总是水灵灵的好看,但不会带什么感情。萧怀宁恢复了点理智,看着梦寐以求的沈时清,觉得她有点白瞎这么好看的眼睛。想到这,自己不禁笑了笑。
沈时清满脸疑惑,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话音未出,萧怀宁即使止住。她肯定不能说自己是来找她的啊,而且也不能暴露自己的公主身份,但要是撒谎了,他就离死不远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当个哑巴。
萧怀宁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一顿手舞足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比划着什么。
沈时清自然更加疑惑,再次询问,“哑巴?”
萧怀宁点了点头,满脸期待地望着沈时清。
沈时清似觉得有趣的笑了下,“到是不聋。城门边给你们扎了帐篷,你可以去那里休息。”
萧怀宁下意识地摇头。
沈时清以为她是在害怕,“不用害怕,那里有将士会保护你们的。”
可萧怀宁还是眼巴巴地看着她,不肯离开一步。沈时清搞不懂她,看向自己的部下求助。
其余人也是无奈,他们带兵打仗可以,这种奇奇怪怪的事他们哪知道怎么解决。
沈时清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才十五六岁,全身上下乱糟糟的,灰尘布满了全脸和头发,衣服破破烂烂,在这种寒冷天气连保暖都完全谈不上。要是放在那人多混杂的帐篷里,确实是不安全。
沈时清又问道:“那你住我府上可愿意?”
沈老将军在这北部边关也算是呆了半辈子,在京城和边关来来往往,这里也算是沈家的第二故乡了。虽说府邸没有京城的大,但也绝对舒服宽敞。
萧怀宁顿时两眼放光地看着沈时清,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似乎下一秒就要给她跪下了。沈时清一看着这架势完全招架不住,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叫萧怀宁坐上了自己马。
部下们直接“不可不可”,连忙制止,“将军怎能让一个陌生人住进府里,要是这人是刺客可怎么办?”
沈时清看了看那位部下,又看了看萧怀宁,感受了一下萧怀宁的手臂,“我要是被她刺杀了,真是连战场都不用上了。”
顿时众人哄堂大笑,不过还是不同意将萧怀宁带回府,若是有心之人派来的,会不利于边关安全,更何况萧怀宁有手有脚的,也没有非要被沈时清保护的必要。
沈时清回答:“没事,我自会看管她。沈府本就冷清,你们就当我找了个取乐的。”
沈时清都说道这份上了,众人自然不会驳了她的面子,识相的回到军营中去了。
沈时清拉着萧怀宁的手,也不嫌她身上脏,让她环住自己,“你自己包好,要是掉下去了,我可不会救你。”
说完,萧怀宁几乎半个身子斗黏到了她的后背,手臂抱得紧紧的,心想,口是心非沈时清,冷面心软沈时清。
然后坐在后面不停傻乐。
本来萧怀宁对沈府不抱期望,没想到让她惊喜不少。
府内宽阔,几诸竹子扎根其中,假山奇石罗列,几个假山上小瀑布缓缓下流,水声潺潺,一整个清新淡雅的文人调调。中间点缀着紫檀木座椅,穿过木质拱门,就能看到几件房屋了。
沈时清招呼着下人,让他们给萧怀宁沐浴更衣,准备几件过冬的棉衣,“中间那间是我的住处,旁边便是你的,你就当自家就好,在府里无需拘束,之后我给你找找事做。”
萧怀宁跟看救命恩人一样看着她,用口型说着谢谢。
沈时清笑时,有两个很小的酒窝,离得稍远可能就看不到了,眉眼弯弯,满是温和,无半点刚见面的冷淡,“去沐浴更衣吧,结束来我房里用膳吧。”
萧怀宁乖巧点头地让下人们陪着去沐浴了,在沈时清面前也没有半点刚见面的拘谨样。
等一切准备好,天已经黑了。北方天黑的早,寒风总会先一步到达,沈时清在屋内关了窗,燃起了炭火取暖。
等到萧怀宁穿着藕粉色的棉衣来房间时,屋内已经十分暖和。她招呼着萧怀宁坐下,“门微微掩着就行。”
沈时清细细打量着和刚才截然不同的萧怀宁,不由怔住了,下意识脱口而出,“到是漂亮得紧。”
一时间竟觉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