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是直接放在面前一页页翻开的,每页都是司凌那张脸,由于近景照片和远景照片的变化而在面前放大缩小又放大缩小。
旁边则是不能再刻意的对话。
“你知道吗?司凌两岁的时候叠了十层积木塔,碾压了其他还只会叠三层的小朋友!”
“何止啊,司凌四岁的时候就获得了幼儿园最佳小朋友奖状!”
“司凌五岁的时候和当时的国家最高领导人共乘一辆车过!”
楚妍萱把耳机的声音调大,沉浸地听着悠扬的乐声,盯着路旁冒出的绿油油小草发呆。
倒是没想到他们跟着进了教室。
由于她一向早到,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在座位上,轻声地讨论着问题。
那群人直接走到了她后排坐着,放起来司凌的演讲排练音频。
“社会学研究确实是很艰辛的。”
“我从小到大一直都保持着抽半个小时来泡澡的习惯。这是我用来放松身心、缓解疲劳的重要时间。”
“但是自从开始了调查研究,一边是学生会的事务,一边是社会调查的监督,我实在是忙不过来,被迫中断了泡澡。”
“最长的一次,我足足有三天没有泡澡。”
“你们知道三天不泡澡是多痛苦且煎熬的事情吗?我的皮肤都干燥了!”
楚妍萱的耐心逐渐告罄。
她从来都没有时间和条件泡澡。
她也参加了小组的相互监督交流。
完全不能理解司凌对于所谓艰苦的定义。
对面人多势众,本来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不曾想竟然有胆量跟进来,连课前预习都没心情做下去了。
正在这个时候,胡益夹着书从教室后门进来了。
他听见了视频外放的声音,往来源看去。
一排不认识的人,围着自己专业一个女孩子坐,而且还把播放音频的手机放到学生的耳朵旁边
胡益掏出了手机拍照,并拐到前门,用讲台上的扩音器说话道:“那个中间部分座位从前往后数第三排的同学,整一排的同学都过来一下。”
那些人才发觉了老师已经到了教室,犹豫了一下往后门冲过去了。
可惜到了才发觉从外边锁上了。
锁门正是胡益的手笔。
胡益锁眉叹气,又移了两步把前门也关上了。
那一群学生只好一个个不情愿地挪过去。
胡益一个个地问过班级姓名,记在白纸上,对这群陌生的学生拍照留证发到学校的教师群里,艾特了所有人来辨认。
很快就有老师过来捞人了。
果然是别专业的同学。
胡益能认出来也不奇怪,本来社会学专业就一个班,那么几十人来来回回地看,突然增加了一群有组织的陌生人,任哪位老师都会感觉不对。
胡益简单交涉了一下,安排好一会儿见面看监控,把信息对了对,带上楚妍萱和那群小伙子出去了。
赵梓燃和叶彩彩今天睡得快迟到,错过了整个事件,他们踩点到的时候没见到楚妍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情况。
发消息给她又只回复了等会儿,看起来还挺忙。
铃声很快响起,班长林志友到讲台上放出来胡益这节课本来要布置的作业PPT,说道:“胡老师临时有点事情要处理。”
“大家现在先对自己比较感兴趣的时事热点进行内容概括和意义升华,他说如果今天赶不及下一次课也要提问的。”
于是叶彩彩和赵梓燃只好先开始对时事的搜索。
监控室里,几位穿着应援服的被叫到墙角站作一排,直面胡益的批评。
“这像什么学生的样子?”
“收外面同学的钱来骚扰本校同学!”
胡益气得声音甚至比在大教室里讲课来得大声:“都是大学生了,我刚刚看到大家都满十八岁了,怎么一点看不出来成熟稳重在哪里呢?”
对面班主任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试图攀关系打圆场:“胡老师您消消气,孩子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胡益见对面还帮着说话顿时更来气了:“不叫事情吗?”
“几个壮实的小伙子跟在我学生的身后,一路从校车站跟进教室里面来!”
“就在教室里面紧紧挨着挤着人坐,一圈的都盯着我专业的女娃娃,还要嚣张地把手机来放到人家耳朵那里听,你说多吓人!”
“之后还要逃跑呢!”
对面的男老师讪讪道:“还是学生嘛,不必要这么计较……”
胡益声音拔得更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学生是学生,我的学生不是学生吗?”
“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向学校反映,就按照流程来,你这个处理方式我也会一字不差地跟教导主任讲!”
中年男老师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胡益在学校里教了很多年书,做出来不少卓越成果,是金玫瑰大学社会学系的著名教授。
也就是说胡益在学校里地位很高,决定的事情不是他一个混日子的教授可以更改的。
今年的教师先进个人称号,甚至明年的教师先进个人称号都不可能落在他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