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乔怀潇想起静安,波利地势复杂难以进入,要是谢昱行要经过长平去波利,或许该让他给静安带个口信。
到时候再说吧,乔怀潇摇了摇头,看向乔高湛,“阿爹,我想要你房间里的东西。”
“什么?”乔高湛看着乔怀潇朝自己屋子走去,心霎时就被提起。
乔怀潇走进主屋,却绕过了乔高湛藏私房钱的博古架,乔高湛松了一口气,见她走到屏风对面打开一旁的梨木箱子,抽出一把长剑,“我要这个。”
长剑终日被压在箱子里,但一见光,剑锋上霎时闪出一片白光,拂光略影般在墙上滑过。
乔高湛说:“你要剑去做什么?”
“自然是练剑,阿娘说的对,赤手空拳的怎么打的过别人。”乔怀潇同时想起游赋雪说的,她伸出手,将长剑搭在臂膀上,“剑鞘在哪儿?”
乔高湛想说你阿娘可不是让你再接着练功的意思,但他看着这柄素白长剑,说道:“此剑无鞘,你拿去也好,但是我可要告诉你,这剑是见过血的,你若是使剑,可要小心点才是。”
“迟彻是会剑的,我向他请教。”乔怀潇点头,朝外走去,“之前替你找书的时候就奇怪,你箱子里怎么会有剑。”
乔高湛没说话,却见到乔怀潇径直到了博古架前,伸手去掏架子上的一个白瓷花瓶,他慌忙的跑过去,“哎呦,小祖宗,你做什么?”
乔怀潇从里面掏出几吊银钱,在他面前扬了扬,“早看你表情不对了,藏钱干什么?家里缺钱啊?”
“哎呀,就是琢磨着换个大房子吗不是,你看……”乔高湛状似为难的说,手就要从乔怀潇手中夺过那些银钱。
乔怀潇缩回手,“你少骗我,你是不是想着去喝酒,郎中都说过你不能喝酒了。”
她转身就要走,乔高湛赶紧追上去,却被门槛拌了个正着,身形不稳一下子倒在地上。
乔怀潇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乔高湛已经倒在地上了,她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扔下手上的东西过去扶他,“没事吧,伤到哪儿没有?”
乔高湛站起来,“嘶“了一声,“腰,我的腰。”
乔怀潇把乔高湛扶到椅子上坐下,立刻叫人去传郎中来。
陶蔓正好来看乔怀潇,眼见着郎中进了这院子,急急忙忙的追进来,“潇儿怎么了?”
只见是乔高湛躺在塌上,她松了口气,对郎中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郎中用药酒在乔高湛的腰上揉了揉,“回夫人的话,老爷这是扭到腰了,这两天需要静养,不能久坐久站。”
乔高湛的眉头登时皱起,“我今日还要去文诚堂讲学。”
陶蔓目光瞥向地上的剑,又看着乔怀潇,“潇儿,你替你父亲去。”
“潇儿难道会砸了你的招牌吗?”陶蔓一句话就堵住了乔高湛的嘴,她一手收走了乔高湛的私房钱,一手拿起长剑按在桌上,对乔怀潇道:“不过不许带这个剑去,吓坏了学生。”
乔怀潇眼巴巴的看着长剑,但也没奈何,只能点头,“知道了。”
乔怀潇朝文诚堂的方向走去,回头看了一眼,那柄剑已经被陶蔓重新收回了箱子里。
乔怀潇顺手折了一枝树枝做剑,还没挥动,鼻尖就嗅到了淡淡的桂花香,她低头一看,发现她折的是前几年种下的桂花树的枝条,这个时节上头已经坠了点点澄黄的花苞。
她便将花枝收进怀里,进了文诚堂的讲堂,寻了个高瓶插进去,摆在高台上。
文诚堂是雁帮出资办的学堂,束脩并不高,不过学生还是不算多。
乔怀潇插花的时候,下面的学生们都在面面相觑,等到乔怀潇下来看他们写的字,一个个才回过神来,“乔姑娘,今日怎么不是夫子来讲学?”
“你们夫子扭伤了腰,来不了了。”乔怀潇并不常来文诚堂,倒是好奇,“你们认得我?”
“当然认得了,都说乔姑娘是长平最有钱的了,家里种了好多桂花,那可是南边才有的花,长平都种不活的。”一个小胖子兴致昂扬的说道。
“桂花啊,回头在这学堂院子里也种一棵。”乔怀潇咳了咳,看到他们纸上写的字句,“好了,你们还在学《千字文》?认到哪个字了?”
“露。”学生们大多只有十岁出头的样子,齐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