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彻回过头去,看见谢昱行站在乔怀潇的面前,轻声和她说着话:“你在这儿也要多加注意,最多今天,明天就让赵鹏毅送你回去,这事本来就和你没关系,不对,也怪我,今天不该带你一起来这儿,回去我会去和夫子和夫人告罪……”
“你不怕吗?”迟彻说道。
乔怀潇这才看向迟彻,她笑笑,“我又没做过,我怕什么。”
“快走吧。”赵鹏毅催促道。
队伍行动起来,回去的路上,谢昱行变得沉默了许多,和迟彻并不说话,倒是赵鹏毅手下的常总兵一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
入了城,眼看着迟彻的背影在街道后消失,谢昱行才回应身边常总兵无声的催促,“走吧,去乔宅。”
他叩响宅门,没过一会儿小厮就前来开门。
“谢大人来了,我家小姐呢?”小厮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谢昱行身后跟随着的一队肃穆的士兵。
“乔夫子在哪?带路。”常总兵跨步走了出来。
谢昱行就这样看着看门的小厮脸色微变,带着他们朝里走去,果然,到了正堂,乔高湛和陶蔓已经得到了谢昱行带兵入院的消息,目不斜视的看着他们。
陶蔓隐隐皱眉,“谢大人,这么大的阵仗所为何事?”
“自然是要搜查乔家。”常总兵亮出赵鹏毅亲手写的搜查令,抢先说道,“令爱与云边村屠村一案有牵连,我乃奉赵总督之命前来搜查。”
“赵鹏毅?!”陶蔓细细看过令书上的字迹,确是赵鹏毅的字迹无疑,“他敢!云边村的事情和潇儿有什么关系,他空口白牙就想胡说不成?”
相较于陶蔓的气愤,乔高湛则淡然许多,还给常风身后的士兵让出一条道来,“我乔某行得正坐的端,随意搜查,请便。”
常风朝身后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开始搜查。
士兵一下就在乔宅中分散开来,好在动作不算鲁莽,谢昱行松了口气,“学生无能,让夫子受累了,此事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从中做文章,就是洗不清的大罪,学生便想亲自来一趟,为夫子正名,更为怀潇求真,不至于无辜蒙冤,日后遭受流言中伤。”
陶蔓此时也稍稍回神,通敌叛国可是一顶大帽子,搜家虽然听起来不好听,但最后什么都搜不出来,一切自然水落石出,反而更让人找不出攻讦的地方,她叹了一口气,“那便搜吧,潇儿呢,难道一回来就又去雁馆了不成。”
谢昱行顿了顿,“怀潇还在军营,协助总督问话。”
“被扣在军营了?”乔高湛的脸色骤然失控。
陶蔓一愣,似乎从没想过乔怀潇此时还会在军营里,接着迸发出怒色,“说是协助问话,人都被扣住了,还要搜家,他赵鹏毅怎么敢把潇儿当犯人对待!”
常风在一旁指挥着士兵,听到这儿,有些奇怪的看着乔家夫妇,尤其是乔高湛,这人还真是奇怪,知道要被搜家的时候十分平静,结果知道自己女儿被扣住了,反而看上去惊讶的不行。
还有那个谢昱行,在军营临走的时候还说,最多明天就要总督把人送回来,他们总督向来说一不二,怎么可能照你说的做。
再说了,那乔怀潇的商队总是往返于外邦和大庆,说不定还真和波利人有什么不该有的来往,不过要常风来看,他更觉得去搜雁帮,他自顾自想着,手下就上前报告,“大人,并无发现异常。”
常风挑了挑眉,对这个结果不置可否,没有也好,反正任务完成,回去也能跟赵总督交差了。他也不看谢昱行,十分利落的收兵,朝乔家夫妇拱拱手,“那就叨扰了。”
“诶。”陶蔓看着常风就这样转身朝外走去,急得在原地打转,愤愤道,“这个赵鹏毅,真是反了天了,如今做了总督,真是越发独断专行,手底下的兵也和他一个样子,哪还有当初在荣威将军麾下的谨小慎微。”
“慎言。”乔高湛轻声道,眉头紧锁,“让我想想。”
谢昱行能理解乔高湛和陶蔓的不满,只是斯人已逝,谁能说得清如今往日的不同,他抬头看了一眼昏黄的天色,拿出乔怀潇给他的印鉴,简单说明了一下今日在军营的情况,随后道:“今日的事情蹊跷的很,这是怀潇交给我的,她托我去查被罗树指认的那个商人的消息。”
陶蔓眼睛亮了亮,“那快去,我记得去年潇儿废了很大的劲,把雁帮所有商人都造册记录在案了,就在雁馆里,对,你去找迟彻,一定能帮你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