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其乐融融的对话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而皮纳塔的攻击再次停了下来,房间里的一切归于宁静 。
“可恶,侦探和警察的组合听起来好帅啊!”
北百星收起枪,撑床坐下来,噘嘴嘟囔,“为什么我们就是路过的普通夫妇啊?!”
他掏出铭牌看了一眼,自暴自弃仰面躺了下去。
“我还是愚蠢的丈夫!!”
“铭牌的身份设定是可以改变的,至于方法嘛……”
梁绝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扭头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谷迢,挑起的眉心浮起几分调侃。
“大概用真心就可以。”
谷迢闻言,懒懒看了他一眼。
“真的吗!”北百星立即支棱起身子,扭头按住旁边南千雪的肩膀,哀嚎着摇晃了两下,“千雪!快用真心夸我帅啊!”
南千雪:“啥?”
“快点快点啊!帅气的丈夫跟漂亮的妻子才登对嘛!还是说在你眼里我一点都不帅吗?”
北百星耷拉着眼,绿眸湿润,对她抛来一个wink。
南千雪盯着他酝酿了一会,最后惨不忍睹挪开视线,闭上眼说:“不行,我现在看你像个纯种哈士奇,完全没法当人看。”
突然脱离人籍的北百星:?
梁绝将谷点放回床上给她铺好被子,接着挨在谷迢身边坐下来,指尖摩挲牛皮本的侧边,听旁边响起塑料包装袋清脆的絮絮声。
谷迢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面包,对他晃了晃,说:“多谢。”
梁绝一手撑在颈侧,前倾了倾身子,看谷迢因为咀嚼而鼓起来的腮帮,笑眯眯一歪头:“谢我做什么?”
知道这人在明知故问,谷迢干脆没有搭腔,又咬了一口面包,听到身侧响起一声轻而又轻的笑。
“其实你不用谢我,因为是百星和千雪两人塞的。”梁绝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以为你不喜欢吃泡面,就把所有面包都塞进了你包里。”
“怎么样,很惊喜吧?”
谷迢顿了一下:“食物在这里不是很重要吗?”
毕竟他们到这里已经是一天一顿了。
“没关系,这已经很奢侈了。”梁绝想了想,“之前一次副本里,我们三天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其他玩家都疯得快要吃人了……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挺过来了不是吗?”
男人的声音温温润润,像流水一般漫过那些难捱的痛苦,一程一程,最后传进谷迢耳畔时,仅剩下一种漫不经心的宽慰,以及坚韧的温和。
谷迢将目光落在半敞开口的登山包上,还能隐隐看到露出的包装袋一角。
“其他玩家都像你们这样好心吗?”
他还是没忍住问。
“或许吧,终究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就看你下一次还能不能再遇到了。”
梁绝笑着,眸里掠过几分怀念,“如果连玩家们都变得冷漠无情的话,这个人命游戏就更残酷了不是吗?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无法互相信任的话,那我们也太孤独了吧。”
谷迢一直注视梁绝,并没有错过他眼里的怀念。
他对这个想法不敢苟同,但也忍不住想。
一定遇到过吧。
在梁绝最初进入游戏的时候,一定曾有人对他伸出过援手,所以他才想将这份天真的信念传递下去。
也许在某一天,真的可以带来无限的希望。
“不过你让我觉得有点特别。”梁绝忽然又说,“——你是第一个被我误会成老玩家的新人。”
谷迢推了推下滑的眼罩,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应声有些敷衍:“啊,这样吗……”
“那么,你之前从系统的背景故事里听出了什么线索?”
两人的话题兜转了一圈,终于回归了正途。
梁绝说话间对另外两人招了招手,回头对谷迢挑起眉眼。
“我们可就仰仗你的分析了啊,谷迢侦探。”
谷迢伸出舌尖抿去唇边的糖粒,忽然问:“从我们来到这里,钟声一共响了几次?”
“你问这个啊?”南千雪算了算,“如果早晚各一次的话,这已经是第二天,一共响了四次。”
“谷哥,别卖关子了,快讲讲你发现什么线索了?”北百星捏着枕头催促。
“系统最开始的背景故事里有一句很突兀的话让我觉得在意。”
谷迢闭眼复述。
“圣钟敲响的第十四下之后,孩子们笑着闹着回归居所。”
梁绝立即会意:“一天两次,钟响十四次就是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