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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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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传来膝盖触底,接着三声清脆磕头声。傅珪求道:“二哥,求你了。”

“拉出去。”傅璋无动于衷。

片刻后,封彻便拖着泪人般的傅珪出来了。

沈窗看着哭得涕泗横流的少年,眉头微动。

“此事算是被他们抓住了把柄,恐怕不好办,当务之急,还是放了三公主……”

卫子犀的话说了一半便静了。

沈窗已经想象到傅璋斜视过来的眼神。

“军营得有人坐镇,我先去看看。”卫子犀顿了片刻,也走了出来。

卫子犀走了出来,神情少见地凝重。

傅璋盛怒之下,卫子犀也得避开,沈窗站在外头,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沈窗。”不防里头傅璋叫了她的名字。

沈窗定了定神,走了进去。

-

傅璋坐在内室,一身黑衣,面目似也陷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沈窗走过去,他也不动。

“二爷,换身干衣吧。”沈窗站得有些远道。

傅璋抬眸看向她,眸子里含着冷光,他只看着也不说话不动弹。

沈窗便也站着不动。

“过来。”傅璋开口,嗓音晦涩。

沈窗走过去,刚开口问他有何吩咐,他伸手把她拉过去,沈窗跌坐在他旁边。

他的手掌冰凉,看也不看她,道:“说些好听的话来听。”

沈窗想起赵玉颐曾经还有专门讲俏皮话逗人开心的侍女,眼下她才知道做这样的侍女该是最难。

沈窗沉默片刻,傅璋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了,“昨晚不是说得挺好的。”

沈窗回想了下昨晚说的,他喜欢听她剖白心迹?

未免他催促,沈窗将那些话换了个说法再说了一遍。

“……沈窗有幸得遇二爷,实乃三生有幸,此生愿追随二爷,效犬马之劳。”

傅璋默了片刻,冷道:“你也滚吧。”

沈窗要动,傅璋才惊觉他还拉着她的手。

他松开了,以手支着额头,将眼眸遮在了掌心里。

沈窗有些走不动了。

她坐在他旁边,现下她是离他最近的人,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若隐若现的冷香。

虽然这个人连味道都是寒凉的,可她在他身边占了一席之地,便不应总是求安稳。

沈窗便将昨晚想到同他说了。

“我给二爷讲一个禅宗的佛偈可好?”

傅璋仍旧用掌心撑着脸,嗯了一声。

沈窗讲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八个字。

傅璋放下手,直起身看向了她。

察觉傅璋神情冷了下来,沈窗也没有停顿。

她将这八个字的寻常解释说了——屠夫经佛家点化,认识到自己的罪孽,放下屠刀,苦修佛道,最终成佛。

“这句偈语还有另一个解法。”沈窗语声如流水淙淙,娓娓道来,“小的时候,我的祖父常把君子远庖厨挂在嘴上,他说君子应常怀慈悲之心,不能忍心造杀戮,所以不能进厨房杀鸡杀鱼,可我们不是和尚,总要吃肉,便只能去街上买肉。”

沈窗的声音平和好听,傅璋隐约知道她要说的话不合他心意,但他还是听了下去。

“祖父的意思,常杀鸡杀猪的定然都是大恶的人,我便一直很怕屠夫,直到有一日我见到杀猪的屠夫,他长得不凶神恶煞,反而慈眉善目,我还听人说他杀猪之后,会为每一头猪焚经超度。”

傅璋在听,沈窗说下去:“原来他也不忍心杀猪,只是,有许多我这样的人要吃肉,却杀不了猪,是以他拿起屠刀。是那位屠夫替我们承担了杀孽。”

沈窗说到这里,傅璋直起身,定定看着她。

沈窗坦然回视,将话说完:“屠夫杀了一辈子猪,在他放下屠刀那日,他便成了佛。”

沈窗的话说完了,虽然没有直接谏言,但她觉得意思还算明确。

傅璋没有动静,似还在回味。

良久,沈窗开口打断傅璋的愣怔:“二爷好些了么,先把湿衣换下吧。”

傅璋便起身,将手臂抬起,沈窗自然走过去为他更衣。

冬末的天儿还很冷,傅璋穿湿衣久了,浑身冰凉。

沈窗脱得快,脱到里衣时碰到了他的肩头。

傅璋颤了颤,寒彻的身躯自她指尖触碰之处焚起烈火,从那一点皮肤蔓延开,烧到脏腑,将他烧得干渴。

沈窗毫无所觉,拿了干衣给他穿上,走到他面前为他整理衣襟。

沈窗给他理好了衣衫。

傅璋便走出内室,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还不解渴似的,又倒了一杯饮尽。

沈窗跟出来,在他旁边站着,给他将茶杯斟满。

傅璋却没再喝,他目光扫过沈窗的手指,朝外传令,“去把卫子犀叫回来。”

他的嗓音莫名沙哑,沈窗将茶杯往他手边推了推:“二爷这两日接连淋雨,当心染上风寒。”

沈窗的双眼纯净不染纤尘,嘴角似有一丝笑意,傅璋看过来,这笑只眨眼便淡了下去。

傅璋拾起茶杯,慢饮几口,起身出了门。

-

卫子犀被王府侍卫截回,带去了书房。

傅璋终于松口要放了傅璧。

卫子犀松了口气,“我主要是怕她在狱中出意外,到时二爷有口也说不清。”

傅璋却不怕这个。

他顿了顿,问起别的:“先前你说沈窗的祖父曾在赵晋为官,是多大的官。”

卫子犀不防他问这个,却是信口道来。

“如果我没猜测的话,她祖父是沈澍,曾官拜赵晋宰相。”

傅璋示意他说下去。

沈澍其人虽比卫子犀长了两辈,但因他还算出名,卫子犀还算清楚。

“只不过后来沈澍谏言向叛军求和惹怒了晋哀帝,被抄没家产遣回了淮州。”

“求和?”

“文人是这样的,口口声声天下苍生,孰不知国体不存,首当其冲的就是苍生。”

傅璋默了片刻,冷淡道:“无用懦夫罢了。”

卫子犀好奇他为何突然问这个,傅璋不再提。

细雨还在下,这一场雨落完,冬日便要结束。

傅璋的命一旁封彻打开一副南楚地图。

“马上开春了,是时候准备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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