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仅侮辱了我,也侮辱了在场所有靠自己双手补贴过家用的的母亲!”
一时间,空气仿佛有些凝固。场内出现窸窸窣窣的躁动声,何塞更是直面上一些妇女愤怒的目光。
现场来礼拜的信徒们,还不少母亲。她们或多或少会为了增加家庭的经济收入,而从事一些简单的手工艺做制作工作或农业劳动。邱以文这么一说,倒是让这些妇女带入到了“何塞的母亲”这个角色里。或许别人说她们,她们并不会觉得怎么样。但自己的“儿子”都这样看待自己,那着实是让心寒。
她们起初偏向那个何塞,认为女人不该在外抛头露面。可邱以文的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了她们的脑袋上。
“还是说,”邱以文见形势正在偏向她,乘胜追击,故意提高了音调:“何塞先生是在故意阻止女性为国家做贡献,阻碍西班牙发展呢?”
农业和手工业,可都是不可小觑的GDP来源!
“你别乱说,我可没有!”突然被扣了一顶大帽子,何塞一下子被糊住了。他开始慌张起来,极力撇清自己。
但这样的话,他刚刚那份不允许女性工作的言论便不攻自破了。
“啪啪啪。”
沉寂过后,角落里突然有着掌声响起。邱以文应声看去,是一位身着长裙,装扮精致的女士送给她的掌声。
女士缓步上前,来到邱以文身边,笑道:“说得好,芙小姐。”
“我也觉得,女人靠自己的双手劳动并不丢人。”
她站在邱以文身边,握住了邱以文的手,给予她支持。
这时,场中突然有一番议论声响起。随后,有人惊疑不定地提出了质疑:“何塞?我怎么记得,之前琴师的儿子也叫何塞啊?”
“喂,不会是之前的琴师叫你来捣鬼的吧?他那个病怏怏的身子,根本无法演奏!就不要来凑热闹了!”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他就是老琴师的儿子!不过老琴师已经病故了,如果不是我是参加了他的葬礼,我还想不起来。”
邱以文这才想起来,好像前段时间,老琴师的葬礼就是在教堂里举办的,她还负责给葬礼奏乐。只不过她有些脸盲,不记得琴师的儿子长什么样了。
“原来是这样,你是想靠泼脏水来获得这份琴师的工作啊!”
邱以文身边的不知名女士突然出声。她一把精致的折扇挡住了半边脸,只露出来双眼。那双亮晶晶的蓝色眼眸,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何塞。
邱以文见女士这么帮她,随即借坡下驴,很是配合地抚住额头,露出一副心碎的模样:“你既也需要这份琴师的工作,为何不与教父好好商量?偏要选择一个污蔑大家的方式?”
“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就去污蔑他人,耶稣不会赞成这种做法的。你难道不怕被上帝讨厌吗?”
全场哗然,在众人的指责声中,何塞面红耳赤,彻底失去了人心,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一场闹剧过后,邱以文终于得机会放松了下来。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在琴凳上瘫软下来。
吵架需要神经高度集中,现在松懈下来,邱以文觉得自己疲惫极了。
不过,她还没有忘记感谢身边的不知名女士。如果没有她的公开支持,今天的事情或许没法这么顺利。
她带着这位女士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屈膝向她行礼,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女士,非常感谢您今天的帮助。”
“我是伊文·芙,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
女士笑道:“我叫伊莎贝拉·路易斯·纳瓦罗,你也可以叫我纳瓦罗夫人。”
“我的丈夫之前见过您的。”
邱以文愣了一下,她这段时间见过的外人,要说起来,也只有佩德罗先生了。
邱以文这才回想起来:“您是佩德罗先生的夫人?”
“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邱以文有些惴惴不安。她前几天才拒绝了佩德罗的请求,难道佩德罗先生是想换个人再来一遍?
不会是用什么怀柔之术逼她答应吧?
伊莎贝拉看出来邱以文的心思。“我们坐下说话,”她笑着把邱以文引到一间空屋坐下:“我确实是有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