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中午她擅自闯入,还是因为迟迟签约不成,导致他脱不开身,连带着自己也被讨厌了?
或者说……他在烦恼怎么从达瓦牧区谋取更多利益……
想到这里,周曳和之前的猜疑串联起来,眼神愈发深沉。
两个人心思各异,在毫不相干的两条路上越走越远,其中秦迦遥遥领先,他顺着自己的思路越想越生气,到最后已经绷紧了唇线。
盼着他走,他走了就好了,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们之间确实除了签约就没什么好聊的,因为开始就不纯粹,他在演戏,可她也心怀不轨。
她存心默许了他的接近,甚至还不时添上一把火。
这样的两个人之间,怎么可能奢望有什么呢?也许她说不喜欢阿吉泰也只是在骗自己。
哦不对,她根本没承认过,是他把沉默当成了默许。
秦迦越想越气,当即就想走,可还没动身,身边传来周曳的询问:“你很喜欢玩昼霓星吗?”
在秦迦之前,周曳率先拉回思绪,觉得有必要转移一下话题,搜肠刮肚问了这个问题。
燃烧的怒气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冒出阵阵无力的青烟,秦迦现在就是这种有火发不出来的状态。
他停下动作,憋屈地说:“还行。”
接着反应过来,他怀疑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周曳被他憋闷的样子逗笑,她抿着唇不让笑意扩大:“你中午打游戏时听到的。”
周曳不常笑,但是一笑起来就有种莫名的吸引力,秦迦被她的笑容晃了晃神,再次移开视线时,连心中的气也跟着消了不少。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心中有一个猜测,可能是在取笑他,换做别人,他早就一个眼刀甩过去。
可是周曳不一样,只要她笑了,他就会跟着开心,即使是因为他出丑。
秦迦突然觉得自己病了,他一点也不正常,可这种病态只表现在面对周曳一个人时……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被一个人如此牵动着情绪,因她而喜,因她而悲,总是想看着她,甚至想霸占她全部的目光……他究竟怎么了?
夜风起来了,携着寒意刮在人身上,有种催人清醒的作用。
“秦迦?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周曳一声声呼唤他。
他转过头,对上她疑惑的目光,她的面容在火光映衬下愈发清晰,嘴唇一开一合,刺激着他的感官。
某个瞬间身体像是有一股电流奔袭而过,他狠狠打了个寒战,连牙关都咬的紧闭——一个念头如同闪电窜了出来。
他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
“你怎么了?”周曳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走到他面前,用手在他额头上碰了碰——她以为他又发烧了。
毫无预兆,他捉住她的手,肌肤相接的一瞬间,他紧咬的牙关突然松开了。
周曳看见秦迦抬起眼皮,用一种……极具侵略和占有意味的眼神盯着她,那目光怎么说呢——活像要吃了她。
“你没事吧?”周曳更加不确定地问他,语气透出罕见的犹豫。
秦迦摇摇头,仍旧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像是被野兽注视的猎物,周曳本能地竖起警惕,她一把抽回手,起身说:“姜遥邀请你去跳舞。”
姜遥刚才立在他面前说了好几遍,可秦迦就像没看见她这个大活人一样,先是低头沉思,然后盯着周曳看。
周曳只能上前呼唤,谁想竟然触发他这样的反应。
“不。”秦迦终于收回目光,接着嫌恶地皱眉:“见鬼,谁要去跳什么该死的舞。”
一提到跳舞,他就想起阿吉泰即将和周曳表白。
猛然抬起头,目光如同鹰隼:“你也不许去。”
当确认了自己的感情后,像是认定了一件中意的东西,他的霸道在此时显露无疑。
他喜欢的东西,只能是他的,谁也别想抢走!
周曳被他的命令搞得一愣,只觉得莫名其妙,刚想开口,被一旁的姜遥抢先:“周曳姐,既然小秦总不愿意,那我们去跳吧。”
说着拉着周曳走进舞群。
两人越走越觉得脊背发凉,周曳在汇入人群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秦迦正用阴骘的眼神盯着她。
难道……他知道她和临宙的交易?那股寒意一下子侵袭到周曳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