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棺刚刚回到公寓,龙少已经忍不住打电话过来追问。
“放心啦龙少!我真是同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有她又会主动提议送你回去?还会连你住在哪都知道?”
“你误会啦!她意思不是说送我返公寓,而是送我返铺头!她在和鸣街有间店铺,就开在我店铺的隔临街!”
“那你又说不认识她没见过她?!” 龙少喊得破音,“明明连她是开店做什么的都知道!”
宋棺被气笑,龙少的性子他是再清楚不过,既多情又滥情,这半生最令他专心的事业是与容貌魅惑的女人周旋。
他突然想到借口,“龙少,不瞒你说,我们这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即是离开铺头之后,在外面遇到客户轻易不要主动打招呼!”
电话那头龙少的呼吸,分明是在说我倒想听听你能放出什么屁。
“你知啦!我一个卖棺材的,那些客户是因为什么才识得我?不都是因为不得已要做白事吗!”
“万一在街上遇见了,我说我认识他们,不就等于告诉别人他们身边死过人吗?人家避都避不及啦!被我说出来贪吉利吗?”
“讲句难听的,若非发生不幸的事,一般人都不想跟我形成买卖关系啦!你也知道拍卖场上讲究多,难道你还叫我主动上去相认吗?”
宋棺从小口条好,龙少不是不知道,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也没道理不信他。
龙少叹了口气,“禮少!你不怪得我!我们同一间学校读书那些年,谁不知道你人气最高!我看得上的女仔十个有八个都是惦记你,只要禮少你肯发情,寿衣都变战衣啦!我哪里争得过你!”
“这都陈年旧事了你提来做什么!”
“兄弟之间,话一早说清的好!我龙少居然花心,但还不至于同兄弟争女!”
“天地良心!我同她就只是买卖关系!”
“那有你这句话,我只管放马去了!” 隔着电话都能听出龙少的欣喜。
“你来真的?” 宋棺问。
“当然真的啦!我刚才回来的路上心一直发痒,眼前不断浮现她一身红裙朝我走过来的模样,真是好靓,身材、气质、脸蛋,无一不绝!”
“你小心噢!我虽说同她认识不深,但我听说她在和鸣街的名声不大好,好多铺老板都觉得她个性太霸道,又多是非......”
“我就是钟意她够个性!同我平时来往的那些女仔不一样!”
“那你电视城那个靓靓姐姐呢?主播可不好惹!被她知道你一脚踏两船,小心她当众爆料!”
“禮少!这些你就少替我忧心啦!你向来都是被女人追,那种男女之间暧昧不清、相互角力各自争取的乐趣,你不懂得那么多了!”
“但有件事,还需你帮我!”
“什么?” 宋棺心感不妙。
“她的店铺具体是在和鸣街什么位置?做什么生意的?你讲给我听我好多去帮衬!”
“你......帮衬不了!”
“为什么?还有我消费不起的?”
“她的铺最易找!黑铺!整条和鸣街就她一间铺是黑色的招牌!”
“黑色的?” 龙少有些吃惊地问。
“她呢,就专同快死的人打交道!如果你身边恰好有什么人不幸就快去世,又刚好还有心愿未了,那你只管去找她啦!她包还愿的!”
—
徐叙向商商汇报,“德叔患重病时日无多应该是真的,我查到 ,他在‘得安’为自己买了块墓地,也已经找律师楼立了遗嘱。”
“另外,确实和你猜想中一样,德叔要找的那个女人应该同那棺材铺的老板有私交。”
“她生前是在富商家中做佣,那户人姓董,就是董媛一家。”
商商了然地笑,“原来是这样。”
“还有,我查出原来她是那间棺材铺的第一个客户,她出殡的棺木是向那间铺订造的。”
徐叙提醒商商,“照我估计,那棺材铺的老板身份应该不普通。”
“他同董媛青梅竹马长大,又能陪同龙见升出入拍卖场,应该有些家底。” 商商也赞同。
“你是一早猜到他和龙见升可能是朋友,所以故意在龙见升面前表现得与他熟络?” 徐叙问。
“我只是在赌男人的好胜心。龙见升虽说是贪色,但太平淡太容易的女人对他来讲食之无味,碰巧他身旁有人可以利用,何乐而不为。”
“是你教我的,男人都贪慕对自己不感兴趣的美人,征服她就相当于是在翻新自己的自尊。”
徐叙不放心地叮嘱,“我听说他并非君子,别太过玩火。”
商商又一次冷笑,“若他是君子,Michelle岂不是死得无辜?”
第二天下午,天气太热,宋棺慢腾腾地走去开铺,远远望见一位极高大的男人等在他店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