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拍下了开关。却未见到光明。
“我姓齐,你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叫我齐老师”
“是你带走了尸体?”,我看不清他的脸。
“他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哦”,答非所问,却令我不得不在意。只是对于这种人,追问是没有用的。
“我可以带你找到答案”
“我想要什么答案?”,一半,是本能的不可信。一半,是摇摆不定的看不透。
“贺星”
“他在说什么?”,手臂被向后扯着,“小休,我们走吧?……”
“你先走”,我挣开了她。
“我感觉很不好……”,她很小声地又靠近,“这个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认得他?”
“别再回来了”,我将她再次推出门,落了锁。
“小休”,她在外面敲着门,“小……你们是谁?!放开我!放......”
她的声音被闷起来,渐渐远了。
“我想你并未告诉过她贺星的事,还是请她离开为好”
“你一直盯着我?”,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旁人的事,非关联者不会在意,“还是周禹鹏?”
“若是周禹鹏,此刻他已是个死人了”
“你同他有仇?”,是否又是另一个人的悲剧,我并不是很关心。
“没有”
“那你找他做什么?”,便是疯子,也是因由使然。
“我不只是要找他”
重音在最后一字。
“也找我?”,真是不知何时惹到了这么个怪人。
“我找你,同找他并不是同一个缘由”
“有话直说”,这场景令我发笑,便笑出了声,“搞什么神秘莫测”。
“来我这里,加入我们”
“你们?”,如此戏剧化,“给我个理由”。
“周禹鹏”
“你又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不够,空口无凭便想要我去跳一个未知之渊么。
“我能处理掉尸体,同样也能再让它恢复原状。若是蹲了大牢,你还谈什么复仇?”
“威胁我?”,我笑,可我无法否认确实生了那么一点疑惧之心。
“威胁无法服人。我只是告诉你,我能保证你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
“一个甚至不敢露脸的人,说什么大话呢”,信口开河,张口即来。
“2004年6月7日,你的父母在霖溪市沧山坠崖。我看过当时的案件报告,是以意外身亡结案的。可在我看来,疑点重重”
“你是警察?”,我的手已触到了门锁。
“这世上的很多罪恶,警察是无能为力的,甚至,他们也会是刽子手”
“你究竟是什么人?”,月透进窗,自窗帘打进一线白。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我姓齐,你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叫我齐老师”
“你认识我爸妈?”,为何要提起他们。
“不认识”
“你调查我?”,是针对我么。
“是”
“是谁要你调查我?”,为何。
“我自己”
“你想要什么?”,没有人,会毫无目的地接近另一个人。
“你所拥有的天赋,注定让你生来便与众不同。只可惜,你始终被囚禁在牢笼里”
“听不懂”,为何身体里的血液,这般疯狂地翻涌着。
“贺休,你是个,猎杀者”
猎手,总在黑夜潜行。风雨无惧,不见天日。
阳光,是不属于我们的。
言律很喜欢晒太阳。晴暑天,人人闷地一身汗,巴不得躲在空调房里不出门。他却将窗户大大地开着,搬了张躺椅在那里睡觉。言景扔下了手里的玩具,扑腾着两只脚想要跳上去。无奈人小椅子高,费了好大的劲儿也只是在原地蹦高。他哼哼唧唧地,扯了言律的手使劲晃。许是被他闹得烦了,言律略一用力,将他整个人提了上去。得偿所愿之后,小家伙乖了许多,将脑袋往言律身上一砸,抱着他的手臂也开始睡起觉来。
我打开了窗,以这里的位置俯视下去,正将他瞧得清楚。
一整个暑假,他几乎就是这么消磨着时间。
他睡了一个下午,我便在那里瞧了一个下午。
直至暮色将尽。一个不速之客搅了我的风景。
一把烟嗓也吵醒了他,“又大白天的在这里闲躺,晚上还睡不睡了?”
“不困便不睡了”,言律睁开眼睛,“下班了?”
“我妈派我来叫你过去吃饭,赶紧的,起来走人”
萧安。与我们截然不同的,普通又乏味的人群。我不怎么有兴趣。可言律似乎对他颇有些耐心。
“不饿”,言律又闭上眼睛,“不去”。
“我就知道你又懒得动”,不速之客萧安干脆上了手,“我妈可说了,你不来,言景得来。言景一来,铁定要拉着你也来。所以,你俩都得来。起来吧你!”
“喏,人给你带去”,言律手臂一转,反将言景塞了过去,“我要出门,有事”。
这么一倒腾,言景也醒了,也不知道他听了几句进去,只是在那里半梦半醒地嚷,“哥哥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