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titia Collins,爱尔兰籍,登记出生日期1983年7月26日,2011年5月21日持旅游签证入境中国,2011年6月8日意外坠崖身亡。因无其他亲属,是由其在中国的一位朋友协助办理的一应手续。
“你们猜这位朋友是谁?”,秦曼一面灌着咖啡,一面读着刚收到的报告。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瞧了过来。
“提示:霍群琳”,秦曼用着引导的口气。
闻彧与关霈同时开口,“秦恪”。
“不不不,等会儿”,沈知非的清晨困意顿时散了个七七八八,“如果她在2011年6月就已经身亡,那同秦恪结婚的那个女人是谁?”
“霍群琳啊”,这次是秦曼与龚易青异口同声。
沈知非噎住,“她已经死了……”
“当时是有报案的,这是尸体照片”,秦曼将屏幕横了过来。
“脸差不多都毁了……这能认得出是谁……”,沈知非看得直皱眉头。
“这是琳琳,真正的霍群琳”,闻彧指着报告里的体貌特征记录,又自手机里翻出相册,“琳琳的身高在一米七左右,比我们所知的那位高得多。你看锁骨这个地方,这块黑斑,还有右手食指的这道疤痕,都同尸体一模一样”。
沈知非忖着,“死的是Letitia Collins,但尸体却是琳琳的……”
“冒用身份”,闻彧给出结论,“Letitia Collins于2011年5月入境,同年6月意外身亡,而那时也正是琳琳失踪的时间”。
“死亡鉴定报告呢?如果真的是琳琳,Letitia Collins的指纹怎么可能与尸体对得上?”,沈知非不认同。
“她只是意外身亡,况且有秦恪认领尸体,也不做尸检,搞哪门子的指纹对比?”,秦曼道,“当时又没人怀疑她的身份”。
“琳琳并不是失踪,而是已经死了”,闻彧轻声道,“老院长是等不到她了”。
一时无言。
沈知非破开静默,“琳琳有指纹记录么?”
秦曼摇了摇头。
沈知非神色复杂,“户籍系统里的霍群琳明明是Letitia的脸,这怎么解释?”
“会不会……有人篡改了记录?”,龚易青想起迟青逸自杀案卷中消失的那一页。
“谁有这般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篡改?”,沈知非迟疑着道,“而且,既然要改,为什么没有改掉Letitia护照上的相片?岂非留下了漏洞么?”
“先不论她是如何做到的,按照老院长的说法,Letitia并不是真正的霍群琳”,龚易青道,“问题是,为何要顶替她?”
“你在什么情况下会使用假身份?”,关霈忽然提问。
龚易青下意识地道,“自然是不想被人查到我的真实身份”。
“为什么?”,关霈又问。
龚易青道,“因为我有不愿为人所知的秘密”。
“一个异国他乡之人,没有亲属,也没有人认得你”,关霈问下去,“谁会知道你的秘密?”。
“能查到这个秘密的人,比如说警察”,龚易青想了想,接道,“即便是被发现了,我也可以随时脱身,回到我的真实身份中去”。
“有什么秘密需要这般大费周章?”,关霈继续问。
龚易青沉吟片刻,回答道,“一个一旦被发现便无法走回头路的秘密,所以必须要想好退路”。
“所以这个秘密是什么?”,秦曼翻完了短短的报告,“这几页纸什么都看不出来。难道要跑去爱尔兰调查她的身世么?”。
“绕远了吧”,闻彧道,“眼下落城大学的自杀案还没个头绪呢”。
关霈斜靠在办公桌前,来电震动打断了他的默想,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迅速接了起来。
“确定么?好,谢谢”,半分钟后,通话结束。
几人都瞧着他。
“在孟鹤青家墙上的发现那张纸”,关霈道,“上面检测出了言律的指纹,按在纸页的右下角,像是签名一般”。
众人皆是心里一沉。
闻彧捏着指关节,“显然,这个人在拿过去的幽灵杀手做文章”。
“他是怎么拿到言律的指纹的?”,沈知非道。
“言律的社会关系我们可是翻了个底朝天”,秦曼摇头,“说实话,除了言景,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要刻意提起他”。
龚易青的脸都快要皱起来,“那孩子现在也就是十二三岁吧……你要说是他杀了迟青逸和余意,实在是……更何况我们都没查出来他们背后的命案,他是如何做到的?……太离谱了点吧”。
关霈喃喃道,“或许我们确实漏掉了什么…...”
秦曼叹了口气,“没想到五年过去了,这个幽灵还是这么阴魂不散的”。
“易青,沈知非”,关霈想了一会儿,“你们跟言律这条线”。
闻彧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