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谢怍从书房回房间,房门不是他离开时的关闭状态,而是打开了一条细缝。
谢怍望着那条细缝驻足片刻,伸手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昏暗一片,只余一盏烛火堪堪照明。
一道纤细曼妙的身影在昏暗的烛火下浅印在屏风上。
下一瞬,屏风内突然出现了一道高壮的身影,宽大的手掌覆在柔软纤细的腰肢上。
缓缓向上移动,婉转的低吟声在屏风后低低响起。
谢怍定定望着屏风上那两道严丝合缝、起承转合的身影,眼底的眸色比周围昏暗的夜色要沉上两分。
在高温的烘烤下,烛火发出噼啪声响,这突兀的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惊扰了屏风后的两个人。
娇娇低呼声响起,宽大的手掌从盈盈一握的腰肢上移开,一把拉住纤细的手腕,就要往窗边奔逃。
谢怍眸子倏地一沉,双腿下意识的朝屏风大步迈去!
谢怍绕过屏风,大掌一把攥住细嫩的手腕,再抬眼望去,哪还有那道高壮的身影。
他望着身前这道纤弱的背影,目光死死的盯着这道背影,语气暗哑:“你怎么在这?”
一张满眼惊慌失措的小脸朝他转来,攥着胸前衣襟的小手缓缓放下,衣衫向两边滑开,内里胸前绣着淡蓝色欲飞蝴蝶的小衣骤不及防闯进谢怍眼中。
谢怍狼狈的移开视线,握着手腕的大掌不自觉用力,声音低哑到不行:“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身前的女子娇娇怯怯:“大人。”
谢怍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后背狠狠撞到屏风,“砰”的一声,屏风倒地,再抬眼望去,窗户大开,风将窗户吹的前后晃荡,一片衣角滑过窗户。
谢怍伸手欲抓,滑软的布料狡猾的流出手心,他再次伸手去抓......
谢怍蓦地睁开眼,眸底幽暗一片,在闷热的床上缓了片刻,等额间细汗从烫热到冷却,才起身下床去换亵裤。
周容下学回来,边喝着梨汤解渴边道:“今天官衙得忙惨了,我路过官衙的时候看见一群人正聚在官衙门口闹事呢,爹今天怕是回不来用晚膳了。”
姜静当即吩咐下人打包一份饭菜送去官衙给周渡。
周雪安在一旁开口:“打包两份吧,娘,等会我去给爹送饭。”
看所有人都望着她,她羞声解释:“谢表哥今日也当值,我想着也给他带一份。”
姜静也没说什么,默认了她的行为。
周雪安回院子换衣裳。
下人都已将饭菜弄好打包进食盒了,都还未见周雪安的身影。
周雪安身边的婢女急急进门:“夫人,姑娘的脚刚刚崴了,现下已不能下地走路。”
姜静担心:“找大夫去瞧了没?”
“已经使唤小厮去请大夫了。”
听见下人已经去请大夫,姜静提起的心放下,安安脚扭了肯定是不能再去送饭菜了,她扭头对身旁的下人吩咐:“你现在去官衙将饭菜送给老爷。”
一直没出声的多鱼突然开口:“娘,我去吧。”
周雪安被下人搀扶着从外面走进来:“娘,饭菜备好了吗?我去给爹送饭。”
姜静看见她进来,诧异了一瞬,遂皱眉轻骂:“脚崴了怎么不在屋里养着,瞎跑什么!”
周雪安心神都在饭菜上:“娘,饭菜准备好了吗?”
姜静走过去,将她扶坐在凳子上:“饭菜多鱼去送了不用你操心,你就在家好好养着。”
周雪安沉默下去,转而问道:“怎么是多鱼去送,下人呢?”
多鱼提着两个食盒从马车上下来,抬头望着眼前威严肃正的官衙,抬脚拾阶而上。
对门口的官差道明来意,官差态度一转,领着她去了周渡的办差场所。
官差将人带到,殷勤的站在门边朝里面的人道:“周大人,周姑娘来给您送饭菜了。”
周渡抬头望过来,多鱼朝带路的官差福身道谢,提着食盒走进去。
多鱼提着食朝周渡福身:“爹,娘叫我来给您送饭。”
周渡放下手中的案卷,起身走过来,望着桌上的饭菜,疑道:“你娘她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送饭?”
多鱼将碗筷摆在周渡面前:“阿容回来说官衙有人闹事,娘怕你赶不回来用晚膳,便叫下人准备好饭菜让我给您送来。”
周渡嚼着米饭,叫多鱼坐下一起吃。
多鱼摇摇头,指了指另外一个食盒:“大姐姐也帮谢大人准备了一份饭菜,我还要将这份饭菜给谢大人送去。”
周渡点点头:“去吧。”
多鱼提着食盒出来,根据官差刚刚指的路去到谢怍办差的地点。
房间里是低低男音你来我往的说话声,多鱼朝敞开的房门敲了一下,房间里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转头朝她这边望来。
谢怍本与人在讨论案件,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待看清门外的来人后,手中的笔在纸上顿出墨迹。
他将笔隔放在一旁,静静的望着门口的人。
多鱼迎着众人的目光,轻声开口:“我找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