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行不行?”
办公室里头的装潢很简单,几排面对面的桌椅,饮水机,复印机,风扇和空调,该少的不少,该多的也不多,算是设施等都一应俱全。
学校大概率也考虑到了教师们吃完饭会回来午休的习惯,所以不仅给每个窗子都安上了窗帘,还是那种厚厚的,太阳光几乎照不进来的遮光窗帘。
紧接着,屋内一下子由明到暗,即便是眼睛不需要适应突如其来的漆黑,但江浸月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轻眨了眨,她昂头,冲着时世杰望了过去。
她家母上大人曾说过,讲话的时候眼睛不看着当事人是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会让人家觉得被轻视了,而此刻,二人的目光相接,撞了个正着。
身旁,被大力拉扯过的窗帘在空中不断摆荡,一摇一摇的又泄露了不少日光,最终它晃荡的幅度渐小,留出了条不宽不窄的缝隙,既不会让屋内太暗,也不会过亮到刺眼。
女子盯着男人的眼,最终视线慢慢往下挪,她瞧见一束阳光笔直地照射进来,细小的尘埃漂浮在空气中,随后,时世杰的五官被笼罩得更加立体了。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她开口,推脱了两句。
说完,江浸月便要再起身去拉开窗帘,可因为光线太过昏暗,小小的一块地方空间又狭隘,所以二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无端的,不受控的,有丝丝暧昧参杂进来。
某一刻,或许是受到了蛊惑,又或许是心随意动,女子忽然顿了顿,然后站定仰头,若有似无的手腕擦过袖口,轻声开口。“我想问…”
等到掌心大胆攀上了时世杰臂膀的时候,一切都错乱了,呼吸开始急促,胸膛开始起伏,那搁在薄薄一层校服上的手没动,仅仅那余温暖着人,启唇。
“不,我只是好奇,好奇舒然她,她是为什么找你啊?”
终于,在肚子里翻江倒海了上万遍的话问出了口,可伴随着急剧宣泄之后赶来的还有阵阵胆怯,江浸月其实很害怕,她担心男人会答,又担心男人不答。
若答了,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伤,若不答,便是连给自己一个痛快都吝啬,心死。
错了错了,好像怎样都是无解…
随后女子默然不语,只手还紧握着人,她张了张口又咽下,眼里的焦虑和不安哪怕是在昏暗无光的现在都清晰可见,似乎是在寻找一线希望,内心又矛盾,踌躇,反复不下。
而旁边,时世杰就这样看着江浸月,他目光慢慢灼热,一双眼睛好像是那夜晚篝火中跳动燃烧的火星,丝毫不隐藏,带着汹涌澎湃的喜意。
“她找我是因为之前托我办了件事,顺手带条手链给别人而已,刚才正问情况呢,而且…”
“而且我们俩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同学,没什么话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