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聪明是灵光乍现,憨直才是常态,不过好在听这话的是少白,夯货和憨货差不多,“不是,他方才都说了我是子民,难道还用问?!”
云霓认真点头,“也是。”
倒是当真想知道要是浊姬听了这番话会如何。
在少白的脑子里,这堆肉已经不是一堆简单的肉,而是酱肘子、炖牛肉、烤羊肉,就差连肉香都一并靠着想象嗅进了鼻息里。
“我怎么觉得,天好像阴了。”云霓扯了扯少白的衣裳。
少白差一点流出口水,好不容易将目光从肉山上移走,刚刚转过头去,眼前一黑,一只巨大的鸟从自己头上飞过,掀起一阵风浪,将周身的尘土尽数卷了起来,翼展宽得像是一艘船贴着地面驶过。
“妈耶……”少白忍不住感叹了句,一阵妖风将两人吹得没个人样儿,甭管是头发还是衣裳都稀烂。
见状立马伏下身子躲避,眼瞧着肉山被叨走了一块山头,竟是个来抢食儿的,抢了就抢了吧,可是原本站在身边的云霓此时却被那只怪鸟捉走,正被捏在鸟爪之中一并带上了天,合着吃还不够,还得打包个新鲜的。
实在突然了些,来不及多想,只能纵身一跃抓住了那只鸟巨大的鸟爪,少白与云霓一左一右都被带到了天上去,这巨鸟可要比未变身前的归巢还要快上许多,而且飞行姿态很是怪异,少白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起了之前那只诸怀,这不会也……刚冒出这般念头,又赶紧摇了摇头,将想法从脑袋里挥散,最好别真的是这样。
“你上来做什么?!”还被攥在鸟爪之中的云霓迎着狂风吼道。
此时少白已然懒得理她,手伸进靴口,兑一就要抽出之际,她向身下望了望,荒野之中人影已是渺小至极,现今还不知要飞到哪里去,倘若这巨鸟被兑一之毒麻痹,自己倒是好说,云霓可能就会被摔死。
想是云霓打猎的血腥味儿将这巨鸟引了过来,带着她俩继续乘风飞得高远,眼下只有一柄巽二可用,少白便将其抽了出来,扎还是不扎?
云霓的存在成了她的顾虑,这正想着,巨鸟反爪一勾,抓住了少白的一双腿,她便整个人倒悬在万丈高空之上,袍子被划破,伤口渗出鲜血,从大腿根开始向下淌,好在伤口不深。
白毛怪与云起在地面追赶,遥见得这两人身后闪着荧光跑得飞快,归巢挥动翅膀如一颗明亮的星从地面乍起,不等风来直插云霄。
他们在地面只能看个大概,却不知怎么了白毛怪被刺中心口似的疼极了,脚下一顿,原本如流星般迅速划过的两道光影而今只剩下了云起那一道。
白毛怪在荒草之中猝不及防一个踉跄,痛感袭来,一侧手臂都在胀,差一点连刀都持不稳,抬头之时映在双瞳之中的影子越飞越远,他心底一凉,好似有只凶残猛兽要将自己的胸膛撕破钻出来。
他垂下头,那半边身子好似就要裂开,已经能瞧见丝丝缕缕白色荧光从皮肤下散出,现出不似平常的奇异纹路,最终组成了颇为规律的图案,像是海浪,又像是鳞片。
不能再等,哪怕身体真的炸开废掉,白毛怪手持蛾眉飞快跟上去,即使钻心刻骨,也不容许脚步放慢,直蹦上树冠,飘逸的白发和衣袍在茂密的山林里留下一道道残影,将灵力聚至蛾眉锋刃,一刀挥入天际,便见得那只巨鸟旋转身躯上下翻飞躲避,倒挂着的少白此时处境着实不妙。
“你快扎它啊!”云霓瞧着少白流着血的大腿有些急躁,恨不得化身为狼咬死这只臭鸟,奈何自己没那么大的能力,眼下是动也不能动。
“我扎死它,你也得摔死!”少白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