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正邪之分,再没有门派之别。这是他多少次想要见到的场景,亦幻亦真,很多时候,他都已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望着望着,终是被风吹湿了眼睛:“十年了,晓芙,你,还好吗?”
半梦半醒间,纪晓芙感觉脑中一股股钻心的疼,似是要将她整个人撕裂。
“快看,她手指在抽动!”王鹭又惊又喜。
王柏闻声探去,也是面露喜色:“她面色有好转。贺大夫果然圣手如神呐。”
这王柏口中的贺紫裕并不是正经郎中,而是一位民间圣手,年轻时曾在明教任教医。他的医治手法肆意大胆,别的郎中遇病用药,他却敢用针、用刀,众□□皆是敬而远之。加之此人性情豪放,受不了条条框框的约束,便自行拜别了明教。然而,他本人对胡青牛对于中毒的医治手段却是崇拜不已,数次想要求教,怎奈胡青牛性情古怪,从不收徒,贺紫裕只得搬至蝴蝶谷附近,趁胡青牛采药或煎药时偷偷学习。
只见贺紫裕长叹口气,捋了捋胡须:“别高兴的太早。我只是依着胡医仙写的带脉论,加上点我针灸的经验,暂时止住了她脑中扩散的淤血,并渡以内力救治。脑,乃全身之首,她的伤已由脑遍布全身,能不能醒,全看造化。也有可能醒来后四肢皆瘫,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醒……”
此时的纪晓芙浑身高热,身体每处都剜心般痛,她想要叫喊,却感觉喉间被血气堵着,完全发不出声音,她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噩梦中,无论如何也不得脱身。
好痛。
是啊,怎么能不痛,她是峨眉之耻,武当之羞,也许,这便是她的报应。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人,那人一袭白衣、金色靴子,高高的马尾束于脑后,简单的一缕发丝飘于额前,眉眼冷峻,却风光无华。
“杨逍……”她流泪了,不知是梦是醒。
“晓芙,我的傻丫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若是知道你有了身孕,我怎么可能放你走。”
“杨逍,你我正邪有别,我不能啊……”
“什么门派之分,都是一派胡言。他明教没了我杨逍依然是明教,可我杨逍自没了你,就只是杨左使,再不是杨逍,你知道吗?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