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左使、杨夫人。”见到了湖边的杨逍和纪晓芙,朱老四下了马,恭敬作揖。多年不见,他眼神中多了几分凌厉,将相之貌也逐渐彰显。
“属下见过杨左使!”其余的众人见头领下了马,也纷纷下马拜过。这些人皆是近两年来招募的新兵,并未见过杨逍。
“朱老四?”纪晓芙疑惑地望着眼前之人,见如今的朱老四早已褪去了曾经粗犷的憨态模样,眼神中浮现出岁月交织的沉淀,不禁心生佩意。
“晓芙,你同小慈先回家去。”杨逍轻捏纪晓芙掌心,扶了扶她的腰。杨逍心知,能让朱老四亲自露面的事,重要性已逾越普通事务之上。
“要小心。”纪晓芙点头提醒,在小慈的搀扶下离开了。她知道,他从不会做无分寸之事。
“朱老四,好久不见。”杨逍负手,直了直身。纵是如今的朱老四与他在明教的地位已然一样,杨逍眼中仍是不屑:“朱香主亲临余杭,不知所谓何事?”
“左使,”朱老四上前一步:“可否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杨逍挑眉瞥去,见朱老四神色恳切,心中不免惆怅:“可是明教有什么麻烦?”
“左使!”忽见朱老四单膝跪倒:“陈友谅挟持徐寿辉已月余,据探子来报,他在鸠州一带招兵买马,大有立王之势。两年来,明教对西北逃军的攻打虽偶有胜利,但始终处于周旋态势。眼下,陈友谅等人已到了不得不灭之际,属下奉范教主之命,恳请杨左使,出山。”
陈友谅,一个出身渔家、曾任县吏的天完宣慰史,在执掌兵权的当下,于江州的势力已越来越大。
杨逍背转了身去,抬手放在鼻尖处,闭了闭眼:“杨某不参战事已多年,许多时日以来,能够一直为明教建言献策已是极限,重回教内,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左使!”朱老四俯下了身去:“自阳教主失踪以后,杨左使掌管明教多年,对教内事务了如指掌,在张教主执政期间,又凭着精良的战术屡次统胜。若非紧急,范教主也不会亲自命我来请您呐。”
一时无言,空气安静。杨逍仰头望去,竟是有几只大雁盘旋飞过。春天,就要来了。
“左使,左使。”忽见小慈脚步急促地插腰朝这边跑来,气喘吁吁:“不好了左使。”
“何事?”杨逍紧张回身:“不急,你慢慢说。”
小慈大口喘息:“夫人……夫人她,在回去的途中突感腹中绞痛,裙裤也洇湿一片,怕是……怕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