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纪和知道,这样的表现,定是马匹受到了惊吓,于是他赶紧拉直了缰绳,运起内力控制住颤抖的马儿,马儿在地面挣扎着打了几个转,终于被纪和逼停。
“飏儿,没事吧?爹在,不怕。”担心孩子被吓到,纪和赶忙拥住了身前的纪晓飏。
感受到纪和的环抱,刚要大哭的纪晓飏忍着泪水,抿着嘴唇摇了摇头。
纪和抚了抚纪晓飏的额头,而后跳下马背,绕着马匹观察了一圈,竟真的在右后马腿靠下的部位上,发现了一个正在溢着血渍的伤口,伤口处挂着些许碎石沫。那伤口只伤及了马的皮肉,并未深入至骨,由后向前轻擦而过,显然,马并不是被什么利器所伤,而这伤马之人,明显只是想让他们停下来,绝无加害之意。
“弹指神功?”纪和摸了摸马儿的伤口,暗自喃喃:“能在如此之快的情形下伤了马,这施功之人,也算是费了份苦心了。”
“老爷,什么事?”跟在纪和后面的小五见纪和停下,自己也停了下来:“是发生了什么吗?”
纪和探起身体向后望去,老墙深处人烟罕至,零星行走,没有见得什么不平常,便眯了眯眼道:“没事,继续赶路吧。”语调无谓,内心却多了几分警觉之意。
“这位伯伯留步。”
转身之际,却被一声急促的叫唤止了脚步。回身望去,就见一白衣少年正朝着这边奔来,那少年约摸十三四岁年纪,蓄着高挑马尾,银色发冠点缀,白衫的领口处微微敞开,衣袖随风而摆,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薄唇角,色淡如水。
那少年小跑了几步,忽的腾起,轻功看似还算不错。待奔至近前,少年有些微喘地插了插腰。
“小兄弟,你可是唤我?”纪和躬身问道。
“是的,是叫你。”那少年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而后就见其抬起一臂,将掌中之物掂了掂:“伯伯,你掉了钱袋。”说着,将一墨蓝色钱袋递上,那钱袋上,是一条以白线勾勒的长鞭图案,确为纪和的钱袋不假。
原是自己赶路太急,掉了东西。纪和一惊,接过了钱袋:“小兄弟,谢谢你。”而后将面前的少年打量了一番,见这少年的淡灰色云靴边角被磨,微笑道:“许是马快风急,这钱袋才掉出来的。小兄弟你的功夫真是不错,我这里有些银两,就当答谢。”说着,便要从钱袋中取出银钱。
“不必了,我还有其他事。”少年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等下。”纪和慌忙去唤,见那少年顿了脚步,苦笑道:“今日家中确有急事。少年你若愿意,不如随我一同回家去,待我处理完家中事务,再好好答谢你。我家就在前面。”
只见那少年歪了歪头,立如芝兰玉树,眼中似是有着千帆过尽般的不坠青云:“真的不必。多谢。”
纪和一呆,继而缓缓一笑:“好,那若有机缘,来日再见。”
圆月升起,星光洒满少年肩头:“来日再见。”
“怎么称呼你?”
白衣少年淡淡一笑,星辰满眸:“我叫杨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