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鹰王。”杨逍冷冷看去,扬了扬头:“你身为明教四大护法之一,私自另立教门,知规犯法,你可知罪?”
鹰天正抬起一臂,轻拭嘴角:“自从阳教主失踪后,教内群龙无首,你杨逍独揽大权,教内弟兄明争暗斗、相互攻讦,我殷天正不想蹚这趟浑水,何罪之有?”
杨逍闭了闭眼,无奈点头:“没错,明教多年来纷争不绝,乃至无暇处理鹰王之事,可教中早有规矩,一旦入教,终身不得脱离。如今局势已稳,杨某首要之务,就是要重振明教权威。今日来此,只为要你鹰王解除天鹰教,重归光明顶,其他一切,不谈。”
听着杨逍的玄辞冷语,殷天正忽感如芒在背,他不安地瞥了瞥杨逍,故作镇定道:“休想。”
当下的杨逍面如冰霜,眼神冷峻,自上而下透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那,就别怪杨某不客气了。”
殷天正一双倦眼望去,杨逍的眸子里含着深不见底的坚定。这时,就见殷天正忽的变掌为爪,横起身体运起内力便向着杨逍而来,这一剂绝学,正是天鹰教的独门武功---鹰爪擒拿手。而面面而向的杨逍却依旧淡定站定,待那鹰爪手仅离面门一掌之近时,忽的一个背手侧身,鹰天正自是扑了个空。而后,殷天正转为左右夹袭,直攻杨逍头颅,一躲一闪之间,杨逍应的从容自若,却不还击。
待再次聚力与爪心之时,杨逍不再躲闪,而是斜仰踢起一腿,直逼殷天正爪心。殷天正惊讶看去,就见杨逍嘴角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后忽的用力,殷天正被脚风重击,身体向后滑去,无奈之下,只得指尖擦地而走,才稳住了身体。
“教主。”
“师兄。”
“爹。”
众人见殷天正不敌,纷纷围了上去。
“杨逍。”只见殷野王皱眉道:“我爹他有内伤在身,这么打,你未免胜之不武吧。”
杨逍白眼看去,不屑反问:“你年轻,要么你来?”
一干人等面面相觑,竟是不语。
“杨逍,我殷天正今日身体抱恙,但杨左使所说之事,我白眉鹰王绝不答应。”殷天正稳了稳心口:“我们择日再战。”
杨逍轻吐一口气,挪步一扫众人,而后望向了殷天正:“念你我共事一场,我今日且放过你。三日为限,废除天鹰教,请务牢记。”说罢,仍是拱手作了揖,而后转身,冷冷离去,只留得一群负伤的教众,眼神还笼在那离开的背影上。
离开天鹰教后,想着十几年来教中的种种,杨逍内心浮起闷气,对于那些一直趋附天鹰教又拥护所谓名门的教派窝火憋气,便遂着自己的心意,走到了醉香楼附近。若说找寻屠龙刀,他并无兴趣,帮派之争,他也不在意,只是,要彻底收回天鹰教,威严还是得立。
一众教派的几个领导者见杨逍负手走来,脚下生风,不禁一惊。
“你是何人?”
“报上名来。”
几人忽的拔出武器对向杨逍,作攻击状,几人中有男有女。
杨逍顿了一顿,轻抬眼皮,忽的抬起右臂带起一阵掌风,数十枚或大或小的石子被掌风带起,而后,杨逍使出一剂青竹手,那些石子四散开去,分别击打在几人肩头、心口、后心的穴位处,当下动弹不得。杨逍衣袍一甩,向着醉香楼里走去。
醉香楼里,干活儿的伙计和用食的几个百姓都看到了刚才之景,皆被吓的双腿发软,纷纷躲闪着杨逍逃离了酒楼。而杨逍也并不阻拦,只是自顾自的负手走向了二层。
阳光穿过窗棂,一把崭新的琴正卧于窗边的桌椅处,笼里的鸟儿亦受了惊,呼扇着翅膀乱飞,鸟笼摆动不停。杨逍心念一动,竟是一撩衣袍坐了下来,轻抚琴身,那触感锐丽,色泽晶莹。指尖轻动,悠悠琴声响起,虽无人伴唱,那乐曲却是他心底再熟悉不过的明教之曲:撵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又何妨?日与月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他阖了阖眼睛,心中汹涌:教主,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