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回光明顶去吗?”纪晓芙诧异。
塞克里面露愧色:“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如今左使身侧只剩了我一个,我还是准备等左使处理完江南的事情,随他一同回去。”
看到纪晓芙手中之物,塞克里一疑:“这是……?”
“哦,是祛毒的药,和我做的一把轮椅,给杨逍用。”纪晓芙解释道。
“原是这样。”塞克里明白了所以,又觉羞愧难当:“需要我送进去吗?”
眼见着塞克里就要接了纪晓芙的“差事”,杨逍清了清嗓,故作镇定问道:“是谁在外面?”
“杨左使。”听到杨逍已经醒了,虽隔着屋门,塞克里还是作了揖:“纪姑娘给您熬了药。”
“让她进来。”
“嗯?”塞克里与纪晓芙对望。
屋内又起了声响:“让纪姑娘进来。”
“是,左使。”
推门而入之时,见纪晓芙一手端药碗,一手推轮椅,动作竟是有些滑稽,杨逍浅笑:“嗯……这又是为何?”
纪晓芙把药碗递进杨逍手里,指了指那轮椅:“我看你这腿要等全好,还需些日子。这竹林里,不缺的便是木头和竹子,我爹娘会一些木匠工夫,这几年我也跟着学了一些,这轮椅做的粗糙,不过,应是能应付到你痊愈的。”
细细看去,那轮椅粘合处确实有些不平整,杨逍干干一笑:“纪女侠,好能耐。”
知杨逍话中有话,纪晓芙也不驳他,提唇一笑:“快把药喝了吧。”
杨逍头一歪,抿了抿唇。
悄悄看去,纪晓芙故作无辜:“怎么,你怕我下毒?”
“傻丫头。”杨逍宠溺般看向纪晓芙:“你要害我,何须等此刻?”说着,执起那药碗一仰而尽,杨逍口中啧啧:“嗯,是良药,很苦。”
见纪晓芙面色暗淡,眼下也有些乌黑,杨逍攥了攥衣襟,疼惜道:“昨天一整夜,都在忙这轮椅?”
纪晓芙不应,却叹着气转了话题:“你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
杨逍一顿,无奈叹息:“十三岁的时候,被蒙古人害死了。”心生怜惜之际,却见杨逍看着纪晓芙,柔情与释怀满目:“都过去了。好在,我在明教,只愿此生,能够见得胡虏被灭,汉室回寰的那一天。”
“这便是你加入明教的原因?”纪晓芙挑眉。
“不全是。”杨逍摆了摆手:“我总觉得,明教像一面明镜,承载着世间的丑与恶,也有你们看不到的良与善,行事乖张也好,有悖常理做事也罢,天下大同,却一直是明教所愿。反而是你们,教内互斗,明争暗抢,我想,不会在少数吧。”
杨逍这话,还真说的纪晓芙一时难以招架,师姐们想当掌门的心思皆可见,丁敏君尤甚;为寻屠龙刀捣毁天鹰教香楼,亦是师傅所为,可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并不算反常而为之,只因他们是名门正派。
“还说你们不标榜自己。”纪晓芙得理般扬了扬头。
杨逍看着纪晓芙,却是发出了朗朗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