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傻丫头。”明摆着被怼,杨逍却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这丫头的思维有点好笑,垂着头轻摇,而后怔怔望去:“口口声声说我们明教作恶多端,可这么些时日来,你可有见我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
这话,还真问的纪晓芙一时无言,若说杨逍冷酷无情双手染血,却又偏偏博学倜傥温情似水,他是个魔头,可他又那么不像个魔头:“再怎么样,我爹的义兄殷傲然是被明教所害,这事假不了。”
听得纪晓芙口中之人也姓殷,又听她称其为自己爹的义兄,杨逍顿时猜出个大概:“你口中的殷傲然,可与武当的殷梨亭有关系?”
纪晓芙一顿,不禁对杨逍的判断力感到震惊,点头道:“是,就是殷梨亭的生父。”
杨逍沉思半晌,撑起酒杯一仰而尽:“我会去查。”
二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些,见乌云飘来,天色逐渐暗沉,心知要下雨了,杨逍才付了银子,揽起纪晓芙出了饭馆。
为在大雨降临之前赶回去,街道上的百姓们皆是脚步飞快。杨逍拽着纪晓芙走着,不时地侧目观望,见纪晓芙在路过一卖糖人的小贩身前时回头了两次,当下便猜出了纪晓芙心中所念。对于这样的甜食,纪晓芙一向没有抵抗力。
“做什么?”见杨逍折返了回去,纪晓芙奇道。
杨逍笑笑,并未答纪晓芙的话,只是几步便行至了裹着灰布巾的小贩面前:“头家,来个糖人。”
纪晓芙忙奔至近前,拽了拽杨逍的衣袖:“不要了,小孩子才吃的玩意儿。”
见这风度翩翩的男子身旁的美艳女子犯了难,小贩笑着打趣了:“姑娘别不好意思,清甜的吃食谁不爱?我这糖人,是用上好的糖稀浇制的,街里街外的人都喜欢,二位可是捡了大便宜了,这天马上要下雨了,今儿这糖人便宜卖。姑娘有相公宠,好福气呀。”
小贩这话说的纪晓芙耳根红透,低下了头:“不……不是的。”
“就这个吧。”杨逍到是觉得这小贩这话说到了自己心坎上,一手拈起一个糖人,一手递了三枚铜板至小贩手里:“不必找,都拿去。”
“哎呀,谢谢大爷。”那小贩兴高采烈地接过铜板,点着头离开了。
回过身来,见纪晓芙仍羞赧地杵在原地,杨逍挑唇笑了,都已经是自己的人了,这丫头还是这般害羞:“拿着吃。”
纪晓芙无法儿,只得硬着头皮接过了那糖人,却在抬头的瞬间,被杨逍身后木梁上的一个标记所吸引,定睛看去,那标记呈墨黑色,虽刻画的模糊,可纪晓芙一眼便认的出,这形状,乃五花八叶图。
见纪晓芙神色有异,杨逍亦回头张望,看了看那图,不禁一叹:“走吧,这雨,马上就要下起来了。”说着,负手向前走去。
一道闷雷响彻天际,闪电划过,像是要把天空劈开一般。
纪晓芙跟在杨逍身后,再无半句言语。
那图,是峨眉的标记,是啊,师傅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自己。
走着走着,纪晓芙泪目了;走着走着,大雨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