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陈姨事业如日中天,人也愈发活力年轻,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上五六岁。
林相旪和顾长雪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都出落得亭亭玉立,越看越叫她心生欢喜。尤其是林相旪经历大难,气质比以前更为沉静淡然,让她既心疼又欣慰。
“你们俩,跟我来。”陈姨一手牵一人,笑吟吟地带着两人往办公室走。
推开一扇与墙面同样纯白的木门,里面的空间便是陈姨的私人区域。
“哇塞!陈姨您这儿别有洞天啊!”顾长雪看着装修更为中式古朴的办公室不禁赞叹:“这套茶具真漂亮,是景德镇收来的吧?”
“臭丫头挺有眼力见么!”陈姨脸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这套青花茶具可是她费了不少周折才到手的:“你们随意坐,喝什么茶?”
“您给啥我喝啥。”顾长雪已经像逛自家菜园子般东摸摸西看看起来,自得其乐完全没有半点束缚。
林相旪也应道:“我也是。”
反正陈姨手里的茶叶都是好茶,喝什么都不亏。
“那就明前龙井吧,这玩意可贵得很,便宜你们两个小丫头了!”
“还得是我陈姨,人美又大方!”顾长雪摆弄着木架上的小玩意,转头竖起大拇指。
她那生硬怪异的东北腔惹得陈姨扑哧一笑:“就你会贫嘴!”
水壶里的水发出“咕噜咕噜”沸腾的声音,陈姨伸手关掉开关,提起水壶往杯中注入热水。明前龙井雅致的茶香伴随升腾的热气逐渐蔓延整间办公室,不多时,满屋茶香沁人心脾。
大片泛白的热气将林相旪的脸遮住,只露出朦胧轮廓,陈姨抬头望去,透过那片模糊仿佛看见了逝去的故人,她带着正宗东北口音缓缓开口:“相旪,开餐馆不容易,遇到什么问题就来找我,你陈姨这两年也算混出个人样了,帮点小忙还是没问题的。”
“陈姨......”一听这话,林相旪差点掉下眼泪。
“哎,我还没说完。”陈姨抬手:“你爸妈对我有恩,以后上我这进货不收你钱。”
这是直接不赚钱还倒贴了,林相旪哪里敢答应,陈姨混的再好也不过是做点小生意的普通百姓,少赚她这一单,日积月累下来金额不容小觑。
“不行!这肯定不行。”林相旪连忙拒绝。她若答应,这份天大的人情怕是这辈子都难还清了,现在她身上已经背负着季家和顾家的人情,她没有余力再去承担其他。
就连顾长雪都停下手上的动作,惊讶地转头,她看向陈姨的眼神顿时变得变得有些复杂。
陈姨的话不像是开玩笑,但商人逐利。从小跟在父母身边学习从商之道的她很难不把事情往更为现实的层面想。
陈姨轻轻按住林相旪的手,柔声细语地安抚住她躁动的情绪:“相旪你听我说,你就把进货这事儿当成是我的投资,只不过我不像季大哥和顾大哥那样用现金,而是改成了货物。”
陈姨是几位供货商里跟林相旪一家关系最密切的,当时林家夫妇出意外的消息传到她这里,她也受邀出席了葬礼,关于林相旪继承餐馆的过程她多少有所耳闻。
“所以,陈姨您想要成为福气的股东?”顾长雪挤到桌前,好奇地看向陈姨:“可是为什么呢?”
顾长雪问的正是林相旪的疑惑,她同样十分好奇,陈姨想要投资福气背后的原因。
如果说季成恭、顾永辉是见不得好友的女儿因还债受苦才出手,那么陈姨呢?为了还当年的人情吗?
再者,季、顾两人跟陈姨有着实力上的差距,作为企业家他们帮助林相旪的那点钱不过是手指头缝里漏出的星星点点,可陈姨让出的利益却能撼动她的根基。
陈姨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有什么为什么,就当我盲目相信相旪的厨艺呗!”
顾长雪跟林相旪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两个大大的问号。
“啧!你们两个平时挺伶俐的,关键时刻怎么犯傻了?”陈姨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投资嘛,必然伴随着风险,越是看起来没希望的项目越有一飞冲天的可能。”
有点合理但又有些牵强的理由。
“我夜观星象,测算出福气就是那颗蒙尘的明珠,趁早进场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得了,越扯越离谱,连玄学都被搬出来了。
不过,回顾陈姨的发家之路确实处处占得先机,从倒腾中华物产到在新城开店,在别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她就开始布局,当别人回过神时,她早已赚到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