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嘀嘀咕咕道，抬眼看向那突兀出现的老者。

石像被击碎后，化作一片火海，其中悬浮着一朵巨大的火焰花苞，随着花苞徐徐绽放，一道苍老的身影，也是出现在了她的目光之中。

老人看着极为普通，除了那头绚丽的七彩发色外，几乎同寻常耄耋之年的老者毫无差别，任谁都不敢相信他会是一位斗帝强者。

不过根据斗气大陆装逼守恒定律，穿得越朴素，气息越普普通通人畜无害，实力暴露出来时才让人大跌眼镜。

这老者自然是陀舍古帝，不过如今出现的只是他的一道留影罢了。

“位面之灵，您可安好？”

陀舍古帝和和气气地打了个招呼，半点看不出心虚来。

萧淮也很好奇，若说在位面之灵施展绝地天通之前，把最后一个成帝的名额给了陀舍古帝，他得了便宜赶快走就是了，何苦还要留下传承摆位面之灵一道？

若说为了后人，他一个天生地养、吞噬了许多同族进化而成的异火斗帝，哪来那么丰沛的同情心啊。

位面之灵也不明白，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你是异火成灵，修炼了数万载才成就斗圣巅峰，我念在与你有几分同源，助你成就斗帝，可你竟敢坏我的事情。”

留下帝品雏丹是吧？留下古帝传承是吧？以为祂沉睡了，自己到了大千世界就没事了？

“可惜你只是一道留影，不然吾定要叫你亲眼看看你如今的境地。”

残影并不答话，屈指轻弹，无边无尽的绚丽火海突然泛起浪潮，火龙涌动，在半空中凝聚成一枚拳头大小的绚丽莲子，莲子表面还升腾着众多火苗。

陀舍古帝的残影霎时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只留苍老的朗笑声还回荡在整个石殿内。

“位面之灵，万年时光弹指过，你仍是不愿懂人心啊！”

萧淮瞄了眼“萧淮”此时的脸色，却见祂面容平静，似乎丝毫不恼。

……才怪。

她自己什么德行自己还不清楚嘛，现在估计已经气疯了。

“若有一日，吾再入大千世界，”位面之灵冷笑一声，“必将用尽千百般手段，长长久久地折磨它。”

说着，就要毁去帝品雏丹与那火莲子。

萧淮赶紧拦住祂。

这都是好东西喂，而且她心里头也有些别的想法，留下来也有用处。

“你也把自己当人类了？还是自觉懂人心了？”位面之灵眸色微凉，手指钳制住萧淮的下颌，“愚蠢！人心，只有贪婪。”

“吾知道，你要这东西无非是给外面那几个人类，吾可以成全你。”

“但你要立誓，斗气大陆的能量恢复之前，天地间不允许有斗帝出现。若不然，吾现在就去杀了他们。”

萧淮冷笑着拍开祂的手，道：“你我同根同源，当我不知道你已经是强弩之末？还威胁上我了。”

“说到底，你是早该被轮回抛去消散的恶魂，而我才是新生的意志。”

咬了咬舌尖，萧淮把帝品雏丹和火莲子收起来，向着古帝洞府之外走去。

“……放心罢。”

被拦在洞府门口的烛坤与天火尊者见终于有人出来了，抬眼看过去，进去两魂如今却只出来一个。

就在萧淮踏出古帝洞府的一瞬间，那存在万年之久的洞府轰然倒塌，又湮灭在岩浆中。

萧淮话说得硬气，实则脑子里乱成一团。

她自己一念之间就已经到了岩浆海洋之上，把烛坤与天火尊者远远地落在身后。

可岩浆之上的情形让她瞳孔猛缩，下意识地拂袖把即将露头的那一魂一龙给关在了随手开辟的空间里。

地面之上的情形是……

肢体纠缠在一块的三个人，而被禁锢在中间的女人有着一张格外熟悉的面孔。

因为没有灵魂的缘故，此刻双眸紧闭，连哀哀地叫出声来都做不到，只能无力地扬起脖颈。

怎么会……

萧淮愣愣地看着，视线掠过背对着她的高大身躯，又直直地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

那双眼睛里一半是清醒沉沦的痛苦，另一半则是癫狂欲死的爱欲。

在她的注视下，疯狂的那一半示威一般露出白森森的尖锐犬牙，低头啃咬着怀中人的后颈，而后又开始耳鬓厮磨起来。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口口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