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药尘不想再重演韩枫之事,最好不要和她扯上什么师徒关系,谁叫她就是这样的白眼狼呢。
她也许真是天生的疯子也说不准,即使压制的再好,那些暴虐的想法也会探出头来,直至有一日再也控制不住的疯长。
有人会因为一句口角就想拔掉别人的舌头吗?有人会因为一件小事就想扭断别人的脖子吗?有人会因为他人的痛苦感到快乐吗?
更可怕的是,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将这些付诸实践而不被人发现。
把猛兽置于羊群中,对双方都是一种挑战。
但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能够克制心中野兽般的欲望。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萧淮的心里只觉得——畅快,那感觉竟让她有些着迷,回过神来又有些恐惧。
被欲望冲昏头脑的人,最终也会被欲望裹挟着坠入深渊。
萧淮这么说,被她绵里藏针的刺了一通的药尘也不恼,只是觉得萧家不会养孩子。
人性太过复杂,即使经历过韩枫之事,药尘也不愿轻易定论人性本恶。
至少,在他眼里,萧淮没有她自己想的那么坏。
……
十岁这一年的家族测试中,萧炎与萧淮双双达到斗之气九段,一时间乌坦城内都传扬起了萧家两个天才的名声,还有不少人猜测,说不准他们明年就能成为最年轻的斗者了。
萧战乐得合不拢嘴,但是家里两个小孩没真正突破斗者之前,他在外面都是假模假样的谦虚,回到家里才呲个大牙乐,叫其他几个长老酸的不行。
萧寻报的是七段斗之气,有他们两个在前,并不算太惹眼。
“又要出去啊?”
盛夏酷暑,后山上,两个小孩并排坐在树荫下乘凉。
萧寻有些惊讶,因为萧淮是很讨厌这样的天气的,每到这个时候,她就喜欢窝在房间里,只有清晨和傍晚才出来。
现在她居然愿意在这种天气出去。
“要的。”
萧淮突然皱起眉,将控制不住要出来和她贴贴的金色火苗弹走。
“好热,不许往我身上贴。”
萧寻伸手接住莫名有些蔫巴的异火,心中有些好笑。
他没有问萧淮出去要做什么,只是给了她一个挂着碧绿色铃铛的手串。
“如果阿淮遇到危险,只要捏碎它,就会有人来相助。”
萧淮微微一愣。
萧寻并非萧家人,而是被他的家族寄养于此,这是萧家都知道的事情。
但因着在一起玩耍了几年,萧淮倒是发觉了一些别的事情,比如他暗中有个保护者这件事,只是从没在意过。
“我不……”
“阿淮不要拒绝,这东西只是一个媒介,倘若真的遇到危险,捏碎它,可以直接将人传送到你身边。”
萧寻这般说,萧淮才收下了,但还是觉得怪怪的。
毕竟他们两个平日里都知道对方有秘密,又都默契的不去探寻,如今萧寻竟是率先揭露了冰山一角,但总归是因着担心她。
戒指里的药尘无声笑笑。
嘿,现在的小孩子哦。
磨合了大半年,他们的关系好上不少,许多事情既然已经摊牌,萧淮也就不避着药尘了。
是以药尘每每觉得自己已经窥见了萧淮的极限,又总会被她亲手打破这种认知。
虽然并没有拜师,可药尘爱才之心大起,倒是偶尔指点一下她的炼药术。
偶尔是因为,比起被教导,萧淮更喜欢自己鼓捣,她也的确鼓捣出不少东西,有些很奇怪,有些让药尘都很惊叹。
比如说这个固本培元、蕴养灵魂的十全大补丸……
名字是萧淮起的,她说很适合药尘现在的状态。
话是这么讲,但药尘总觉得怪怪的。
可能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