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鸢恭敬道:“是。”
春鸢离开后,今时月又继续练小册之上的修习之法,感觉身体中茑萝妖藤存在异物之痛减轻几分,虽不明显,这细微的变化也足够令今时月满足。
起码,这方法是有效果的。
夜色浓重,今时月沐浴过后,躺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霜寒殿——
朦胧的月光下,一道人影端坐在轮椅上,桌上是不知换了多少次的新茶点心。
内侍守在一旁,轻声提醒道:“王爷,夜色已晚,小殿下今日怕是不会来了。”
伶舟月看向他,漆黑的瞳孔中带着一丝不解:“可她说今日会来的。”
内侍轻叹一声:“今日小殿下被君上叫去了乘风殿,想来是乏了。”
伶舟月指尖微颤:“你是说,她在我与兄长之间,选择了去找兄长。”
他垂下眼睫:“罢了,本该如此,推我回去吧。”
内侍心下不忍,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安静的推伶舟月进了殿中。
王爷心性温柔,委屈了也从不会发泄,这般好的王爷,却总是被薄待,真是不公啊。
明明王爷才是神庭中最有天资的帝嗣……
夜半——
白猫循着味来到墙沿之下,新鲜跳动着的东西令它眼泛幽光,贪婪般的大口大口啃蚀着,咀嚼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宫殿十分诡异。
今时月睡的并不安稳,四面前那血腥的场景再一次出现在她梦中,黏腻的血液,刺鼻的血腥味,几乎快要窒息一般的冰冷湖水几乎要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摇着头,泪水从眼角滑落。
舌尖将那带着咸意的泪水一点一点舔拭干净,今时月嘴角溢出的呜咽被堵住,一抹柔软侵入,如舔拭糖果一般青涩的搜刮着唇齿间那香甜的津.液。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今时月的唇变得水润殷红,才被松开。
伶舟月怔愣的看着睡梦中的今时月,感受到身体上陌生的灼热之感,漆黑的瞳孔生出几分无措,转瞬之间消失在原地。
昏黄的密室中,如老鼠般爬行的声音令伶舟月轻怵起眉,他轻轻挥了挥手,被捆绑住的人被他攥住脖颈,手中的刀刃稳稳地刺进那人胸口处,一寸一寸剥离开。
伶舟月端坐在轮椅上,失神的将手中的尖刃一下一下的扎进脚下的尸体中,直到血液将纤尘不染的衣摆染红。
他指尖微颤,身体上第一次生出的异样之感令他乱了心弦。
伶舟月眼里带了丝茫然,他只是想去看看她,为何会对她做那种冒犯之事…
就如,那日议事殿的兄长一般……
他双目泛了红,将手中血肉模糊的一团不明物体随意的扔到地上,血腥之气引来白猫,在密室之外急得团团转。
殿外,今时月靠在树上,眼中萦绿色微光渐深,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密室烛火之下的红着眼眶的青年,光影映在他那双水雾弥漫的羽睫和泛红的鼻间尖上,与地面上数十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形成强烈的反差。
没入泥土的茑萝藤被收回,今时月一眨不眨的看着霜寒殿。
百姓口中神都最温柔的少年郎君,原来是个变态啊。
她嘲弄的轻声道:
“发现了你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