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数,大抵十几个。”
“你怎么不去善后?”郎砚观不满道,“你不困别人还困呢。”
邱韫之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困了。”
“你困?”郎砚观惊讶,“你往日不都大把大把的熬么?”
邱韫之闭了闭眼,神色间竟真浮现出了几分困意。他没再回话,直接转身走了。
郎砚观看着他背影嗤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夜是干嘛去了,胆子也忒小了些。”
邱韫之脚步顿住,手微微一动。
郎砚观只觉一枚箭矢擦过自己的耳朵疾疾飞过,耳廓处被刮得生疼。
“靠!”郎砚观骂骂咧咧。
他伸手叩了叩床沿,一抹暗影顿时出现在窗边。
暗影翻身而进,半跪在郎砚观身前:“少主。”
“去,把城外那几个燕家人处理了。”郎砚观重新爬上床,舒舒服服地躺下,“准备帮我查下燕家在青州的势力。”
“是。”暗影飞速跃向窗外,消失不见。
——
李顺琼醒来的时候,门外叽叽喳喳的吵得很。
极重的奔走声在走廊回响,似是出了什么大事。
“黄苓?”
“小姐,”黄苓焦急地跑到李顺琼床边,“我们给郎家做的那批瓷器不见了!”
李顺琼闻言翻身下床,拉开门——邱韫之正站在门前。
!
李顺琼被他吓得一跳,退后几步:“你怎么在这儿?”
“要去燕家吗?”邱韫之低着头轻轻道。
李顺琼一听:“那批瓷器被燕家偷了?”
见邱韫之点头,李顺琼心里不禁暗骂一声。
昨日行刺邱韫之,还偷了她做的瓷器,燕家怎么专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他们怎么会偷我做的瓷器?”她又问。
燕家能做成第一大家,也不至于看她的瓷器吧。
郎砚观走过来,平日散漫的神色不见,眉宇间是重重忧色。
他踌躇半晌,才定下心道:“那批瓷器里,还有胥归山的掌山玉。”
这掌山玉跟那批瓷器都要一同送往长扶宗,郎砚观觉得方便便直接放到了一起,想着暗影看守定不会出错。可谁成想燕家趁邱韫之和暗影出去时,偷了掌山玉。
李顺琼回想起来昨夜那燕家人说的“胥归山”。
她后来见邱韫之面色沉闷,便没再提起。现在想起那些话,胥归山的掌山玉是邱韫之的?
郎砚观见李顺琼面露不解之色,便解释道:“胥归山是长扶宗历任宗主长眠之地,每任长扶宗宗主在世时都会守着这块地,不让外人进入。掌山玉便象征着宗主身份,是进入胥归山的钥匙。但因为胥归山里藏着许多宝贝,所以有很多大家都在觊觎着胥归山。”
“不过生人仙去之所也敢觊觎,燕家就不怕折损了阴德。”郎砚观唾骂道。
“这等重要之物,为何不好好保管起来?”
郎砚观听到这句禁不住腹诽一句。
邱韫之那呆愣子非要掌山玉跟你做的瓷器放在一起,他还能做什么?
“我们是不是应该抢回来?”李顺琼忙道,“在这等着做甚?”
郎砚观急道:“还不是邱韫之!非要说带你去一趟燕家,你去不是更危险吗!”
李顺琼倒想起来昨夜她跟邱韫之说的话。
是因为那句话么?
她心里突然一软,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情绪。
“你们应该知道燕家在哪吧?”李顺琼问。
她未曾来过青州,更不曾在书里见过燕家的住址。
“三琅亭。”邱韫之道。
三琅亭,位于青州边境,邻近栾州。
而栾州,也是前往西域的必经之路。
三琅亭距离客栈也不算太远,一两个时辰便可赶到。
李顺琼突然道:“不过……燕家可能是诱你入陷阱。”
看这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好了般。
他们出去夜玩遇袭,燕家趁此拿了掌山玉,邱韫之为了拿回掌山玉定然要去燕家一趟……
邱韫之点头:“我知道。”
“你不想去吗?”他又说。
想是想的。
李顺琼思虑半晌还是道:“可……”
她激动后才愈发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
邱韫之:“我也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