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顺琼想着这些事时,邱韫之轻声道:“这是银山楼的密文。”
“燕家有人知晓此类文字。”李顺琼转了转眼珠,瞟向邱韫之,“是银山楼的人吧?”
邱韫之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想到还是没清理干净。”
“清理干净?你之前就是去干这件事了?”
李顺琼仰头瞧他:“我之前没见你提,便也没问。”
“……担心我吗?”邱韫之突然出声,眼眸忽亮。
李顺琼呛了两声,扭头避开他灼灼视线,伸出手想去捂他眼睛:“嗯。”
“捂错地方了,长瑜。”邱韫之闷闷笑起来,他握住李顺琼手腕,牵着朝上一覆,冰凉的眼皮触上她掌心:“在这里。”
“你,你别拉我,”李顺琼脸颊发烫,将手腕从他手掌中拽出,“你说那人会是伤长扶宗的人吗?”
邱韫之慢吞吞地将手收回身后:“应该是他。我刚刚潜入主堂里,在那里有银山楼的法器痕迹,看着很新,应该还没从燕家离开。”
“只不过我尚未在燕家寻到他踪迹,应是昨日与我法力相撞后躲起来了。”
邱韫之一只手紧攥住那枚玉牌,原本带着笑意的眼不知怎的倏然变得晦涩难明,定定看着李顺琼半晌未言。
“怎么了?”李顺琼不解。
“长瑜,”他叹,“这里很危险。不过我知道,我拗不过你,最后没准你三言两语就把我说服了。你往不以人心所向而行论,万事皆有自己的打算……”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有些好笑似的摇摇头,将那玉牌塞回李顺琼掌心中。
李顺琼盯着邱韫之良久,见他不苟言笑,只能弯弯眼去戳他脸颊:“怎么突然生起气,我也不是不听你的呀。”
“真听我的么?”邱韫之淡淡道。
“这次不行,”李顺琼耷拉着脸,“你也知道我必须在这找到燕家的秘密。”
邱韫之抬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法阵,白光盈溢蔓延至整间房屋,不过眨眼间又消失。
李顺琼知道这大抵是什么保护她的法阵,笑吟吟地从带来的包袱中拿出一样东西,捂在手心中递到他眼前,眼神雀跃:“你把索生铃送了我,我也给你准备了一样东西。”
邱韫之望了一眼那握得严严实实的拳头,“这是想哄我?”
语气倒是不像方才冷淡,软了三分,听起来竟像带了几分似有若无的幽怨。他轻轻掀起眼皮,右手覆上她手背,大拇指顺势抵着她虎口处,分明做完后脸色已微红,动作倒还行云流水。
“当然。”李顺琼三两下挣开他的手,眉尖一翘,连带着眼角飞扬,“不生气啦?”
她张开手掌,霎那间一道光芒闪烁,邱韫之凝神看去,却只见那手掌之上空空荡荡,并无一物。
邱韫之愣了半晌,最后低低笑出声,屈指轻叩她脑门:“玩我呢?”
“你误会我了!”李顺琼一脸正气凛然,伸出食指摇了三下。
“正所谓空即大满,一切皆无亦是一切皆有,你若是有愿,我都会答应。”李顺琼双眼满是真挚,“邱宗主,请说吧。”
“事成之后,跟我回长扶宗。”邱韫之答得飞快,没有丝毫犹豫。
“啊?”李顺琼一脸懵,“我不是答应过你吗?”
“那……”邱韫之倾下身朝她凑近了些,伸手去拭李顺琼脸颊上蹭上的泥印,“莫拒我。”
“其实我并不胸有成?,毫不迟疑,只是?法再继续遮掩于?。那观里的道士说我情缺爱难,每当我独独看着你时,才会对那些模糊的情爱有了些真切的感觉。”
“长瑜,我挂了我们的姻缘牌。”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长瑜,话语再是直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