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都给卖了才让警惕的小鸟勉强还以了信任的温迪体贴地又换了处高枝。诗人总喜欢在高处演奏,风很清爽,歌声与琴音也会被捎到更远的他方。又一次拨响了弦,他唱了些奇怪的玩意儿,比如某位知名不具执政神偷走冰之女皇权杖,在原地放一根丘丘人的棍子以作替代……光怪陆离的冒险,肆意妄为的举动,听起来像是在胡编乱造,完全没有对神灵应有的敬畏。
这种家伙在蒙德怎么还没被打死?
哦,因为他就是诗里那个不干正事的屑风神啊 !
“你真的拿丘丘人的木棍去换掉冰神的权杖了吗?”另一条树枝上的巴巴托斯好奇地问。
“欸嘿~你猜?”温迪露出神秘的笑容,又一本正经挺胸,“风神大人这么做,一定有祂的深意!我这种柔弱可怜的吟游诗人除了唱诵祂老人家的伟绩外,可不敢胡编乱造呢。”
“差劲。”
巴巴托斯给出公正客观的评价,温迪无辜眨眼,“是在担心你的权杖也变成木棍吗?”
“……不管你脑子在想什么都给我删掉。”巴巴托斯瞪他,不高兴地发出警告,“而且,不是权杖。”
“嗯哼?说说嘛~”温迪一脸好奇。
巴巴托斯移开视线,一点儿都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不要。反正,等你看见它了,你又会后悔。”
眼珠转了转,狡黠的诗人好像又已经发现了什么秘密,虽然什么都没有说,笑容却有种得逞的了然。没有注意到他表情的巴巴托斯戳了戳手边那片青叶,闷闷地申明:“你最好可以保证,提出让我以「人类」身份暂时留下的这种要求,不是出自你的恶趣味。”
“怎么可能!”诗人连连叫屈,“当然是因为「自由之都」是人治的国度,”没有直接用「蒙德」之名,温迪委婉提醒着另一个自己世界的差异,又兴致勃勃反问:“偶尔作为人类踏入尘世,以人类的眼光去看待自己的国度与子民,这也是有必要的吧?”
“我等臣民从知事起便明白诸神的战场在深渊之下,也在星空之外。”巴巴托斯淡淡开口,平静的语气深藏残酷与漠然,“尘世七国之主肩负的不是人类国度的繁荣与否,而是人类大陆本身的未来。”
温迪怔愣,原本轻佻的目光柔和下来。“那还真是……很辛苦呢。”他轻轻感慨了一句,没有忽略对方话中的用词,有些在意地追问到,“「王座」,是指引领七国之神?——与「执政」相比,确实是更为威严的称呼。承担大陆的未来……”
巴巴托斯的表情有点奇怪,“「王座」是指「维系者」。天空岛、世界树……还有大陆上的人类国家。这边没有「维系者」存在?”
温迪眨眨眼,“在这儿,在这个提瓦特大陆,划分尘世各自为政的七神更本源的称谓是「尘世七执政」。”没有回答巴巴托斯的质疑,温迪将话题的重心拨偏,以一贯笑着的模样开口,“光听名字就能搞懂吧?我们的职责是治理国家,国力和信仰会成为我们的力量来源。至于我……嘿嘿,风是自由的,风的国土也是自由的,所以自由的我就把自由的蒙德交给了想要自由的人类!神职……因为一直没履行过,所以我现在在七神里实力垫底哟!”
……这语气完全不存在羞愧,居然还有点自豪?
巴巴托斯对这等没皮没脸的行为理解不能。感受着吹拂着发丝和脸颊的湿润季风,乖巧又敬业的千风君主不走心地任注意力被转移,微笑,颔首,对吟游诗人的自我评价,果断给出了中肯的评价——“诚实的骗子。”
诗人顿时垮了脸,委屈巴巴,“对贫苦的流浪诗人更友好一点吧,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