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狗沿着花圃行走，因为脚与路面接触又离开，不断发出啧啧啧啧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的狗，抑或是没有主人的狗。

它看上去并不脏，身上也没有任何饰物。但是放眼望去，好像并没有看到它的主人，好像谁都不是它的主人。

对于这只狗，祁冰宇只是像一般人看到狗的反应那样，只是看了看而已，没别的反应。但是肃丹却莫名盯着那只狗。那只狗迎面走来时，她在看。狗与他们擦肩而过时，她的目光还是停留在它上面。

肃丹又往天上看了看，拉了拉祁冰宇：“哎，你看他们要干什么呀？”

祁冰宇跟着肃丹往天上看去，但是什么也没看到，就是很平常的天空，以及几片云，还有就是还未下山的光线已经不强的太阳。

“什么呀？”祁冰宇不明白肃丹说的他们是谁。天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就是他们，那些人。”肃丹还是看着天上。

祁冰宇又往天上看了看，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看遍了，还是什么也没看到。“没有啊，哪里有人，你别吓我！”他说。

肃丹看了他一眼，暗暗叹了口气，举起双手，往两边一扒拉，像在空中撕开一块看不见的布。

祁冰宇看到，天空就像幕布一样打开了，看到了幕布后面的场景。

他看到天上有像人一样的人。说像人，是因为他们跟地球人长得并不完全一样，还是跟地球人有区别，而且是很明显的区别。但又感觉他们是人，他们有跟地球人差不多的特征。

那些人好像扒着什么东西的边缘，往下看着地上的人，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遥控器一样的东西，那东西闪着金属光泽，看上去挺高级的。

“那是他们的玩具吗？”肃丹指着刚才路过的狗。

祁冰宇不明白肃丹说什么：“那不是玩具，那是真狗啊……”

“不，那是狗造型的玩具。”肃丹说。

“你是说，那条狗是没有生命的，是玩具？”

“对。”

祁冰宇看到，天上的“人”在操控那个遥控器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拨到了哪个开关，那只走远的狗便突然掉过头，朝祁冰宇这边的方向走来。天上的“人”又按了一下遥控器上的按钮，张嘴吐舌的狗便把嘴闭上了。

天上的“人”继续操作遥控器，狗又汪汪乱叫一通。再一操作，狗又马上停止吠叫。祁冰宇看出来了，那狗受遥控器控制，就好像肃丹说的，这只有生命的狗是狗造型的玩具。

是像玩具那样受控制。

旁边的休息石桌那儿，聚集了七八个外卖小哥。一个穿休闲装的男人拎着东西朝外卖小哥们走去。他把东西放在石桌上，那东西是若干杯冰饮料。

穿休闲装的男人把冰饮料一杯一杯递给外卖小哥们，小哥们接过饮料，道谢声此起彼伏：“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天上的“人”好像在交流什么。虽然五官跟地球人有差别，但还是能感觉到他们此时的脸上带着坏笑。

天上的“人”又开始操作遥控器。接着那只狗拔腿就跑。肃丹意识到不对，火速拉着祁冰宇避到更远的地方。

那只狗极速冲过他们刚才站过的位置，往外卖小哥那边跑，若是肃丹不拉着祁冰宇避开，估计狗会直接冲向他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狗跑到其中一个外卖小哥脚下，张嘴就是一口。被咬的外卖小哥惨叫起来，哭爹喊娘。

狗咬完了人，又跑掉了。一下子跑出很远很远，消失在大家视线中。

祁冰宇看到，天上拿着控制狗的遥控器的“人”笑得前仰后合，乐得要命。

被咬的外卖小哥一直在哇哇哇啊啊啊喊个不停，坐在地上，表情扭曲。事发突然，其他外卖小哥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送医院打针，快，狂犬病发作死亡率百分百。”穿休闲装被喊老板的男人首先说。

祁冰宇又继续看着天上的“人”，肃丹也看着天上的“人”。“人”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有点惊讶的样子，貌似在惊讶地上的人竟能看到自己。

或许，地球上发生的一切都被天上的“人”操控着，只是从未被地球人发现过。而现在，竟然有地球人看到了自己，“人”感到非常意外。

“他们是谁啊？”祁冰宇指着天上的“人”问肃丹。还没等肃丹说话，他又继续道：“难道是比地球人更高级的人类？那他们是不是有更高级的文明？”

“我想，地球上的动物应该就是他们造出来的，地球的动物也被他们控制着。”肃丹说。

“地球的动物岂不成他们的……玩具了嘛？相当于玩具，像他们刚才控制狗一样？”

“应该是。”

“嘶……哎，肃丹，我怎么就看不出来那只狗是玩具，你就看得出来呢？我看它的时候它就是有生命的狗啊，在你眼里怎么就是没有生命的玩具呢？”

“可能，我看地球上的动物，相当于你们看人造的会动的玩具一样，所以我能看出来。”

祁冰宇想到了什么：“那你是不是高级文明界的人类？你不是地球人，你是天陨澜人，天陨澜距离地球2800亿光年，你们那里的文明遥遥领先地球？不然为什么你一眼就能看到天上的人，而我，要不是你帮忙，我什么都看不到。”

天上的“人”发现自己被地球人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好像恼羞成怒了，喋喋不休些什么。“人”开始操作遥控器。

天突然间暗了许多，并且伴随冷空气，好像室外突然间开了超低温空调。

祁冰宇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个措手不及。但他能看到天上的“人”，知道这是天上的“人”搞的鬼。只是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直到听到噼里啪啦什么东西砸地上的声音，祁冰宇才发现突然间天降冰雹。一颗颗拳头大的冰雹直砸地面，而后碎裂迸溅，溅到了皮肤上。他感觉钻心的疼。

拳头大的冰雹越下越密，就像冰雹瀑布从天而降。冰雹全都那么大颗，那么坚硬。要是砸到头，估计当场见血，十分危险。

肃丹快速拉着祁冰宇四处躲避。在肃丹的努力下，下得如此之密的冰雹竟然没有一颗砸到他们，他感觉肃丹非常牛。

但是过往的路人就没那么幸运了，要么被砸伤，要么直接躺地上不省人事。

肃丹看情况不容乐观，立马用一只手在空中从左划到右，画了一个大椭圆，动作就像在编织一张网。而后做往上推的动作，所有冰雹瞬间悬在空中，就像被定住一样，而后全部往上飞去。

冰雹被肃丹编的那张网装了起来，打包送回天上去了。

天上的“人”显然一惊。那包巨大的冰雹直朝他们飞去，砸了他们一脸，砸得他们往后一飞。

抬起头看，已经看不到天上的“人”了。

环境很快恢复了正常，天色又亮了回来，变回正常的傍晚。温度也在升高，恢复到下冰雹前的气温。

一切都恢复正常。事发突然，又结束得突然，就好像场梦。只是地上，流淌着冰雹融化之后的水，告诉人们刚刚的冰雹是真的。

若是没有那些还看得见的零碎的冰雹，此时的地面跟刚下过雨没什么区别。

冰雹一停，人们也陆陆续续出来，纷纷感慨与咒骂突如其来的拳头大的冰雹。有的说来得太突然，有的说被砸得骨头都要散架，也有人在哭嚎同伴被砸得不省人事。

救护车也来了，将被砸晕的人抬上了车。

一场冰雹混乱突如其来，又突然间结束。

自始至终，只有肃丹以及祁冰宇知道整个过程的真相。后者是因为有前者才知道的。

祁冰宇有点担心问道：“天上那些人还会不会干什么捣乱的事？”

肃丹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些人是怎么来的？”

“可能跟所有生物一样。”

“唉，就是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你不是地球人，所以轻易就能看到他们。”祁冰宇还有点羡慕肃丹的特殊能力。

祁冰宇已经不敢在人民广场多待，被冰雹飞溅砸到的痛还在一阵一阵。他不着痕迹地希望引导肃丹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去。

他现在还不想回家，毕竟明天就要上学了，能自由玩耍的时刻，就剩今天。

他想去小吃街看看有什么吃的，问了肃丹，肃丹表示没意见。

两个孩子一起前往小吃街。

路上，祁冰宇不放心地看天。此刻的天看上去很平常，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但他还是有点提心吊胆，说不定他现在看不见的东西，肃丹能看见呢。便问肃丹：“你看天上的人还在不在？”

肃丹往天上看了一眼，“现在看不见他们。”

祁冰宇松了口气：“那可能没事。”

“小吃街还有多久到？”肃丹关心起了要前往的地方。

“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祁冰宇说。

去的路上，天色越来越暗，路灯也亮了起来。一直到天完全黑透，变成了黑色。

很晴朗的夜空。空气带给人的感觉，像在告诉人们等会儿不会下雨，会一直晴着。

终于到了小吃街附近的那片地儿。

肃丹和祁冰宇看到一个氢气球高高悬在空中。氢气球在那儿停留了一会儿，往更高处升去。

他们看到，跟他们一起被氢气球吸引注意力的，还有一个几岁的小女孩以及一个大人。那个小女孩看氢气球飞走，一边跑一边追，哼哼唧唧地表达抗议。

“不要追了，你哪里追得上？”那大人说。

小女孩只能委屈巴巴地回来，瘪着嘴。

大人一边摸小女孩的头，一边说：“都说了先不买，等回家的时候再买，你看才买了一会儿气球就飞了，等下再买一个给你……不要哭哦，哭就不买。”

小女孩打住要哭的表情。

祁冰宇和肃丹才知道，原来那个飞走的氢气球是小女孩的。

大人继续道：“来，奶奶帮你扎一下头发。”

那大人头发染成红色，卷发蓬蓬松松扎得一丝不苟，看着还不到当奶奶的年纪，想不到已经是奶奶。

小女孩乖乖过去，让奶奶帮自己扎头发。

飞走的氢气球越飞越高，越飘越远，直至看不见。

肃丹看着氢气球飘走的方向，悄无声息跟了过去。悄得祁冰宇都没发觉。

等祁冰宇发觉到身边没人的时候，才原地转圈找肃丹。就在这时，肃丹走了过来，手里多了个气球。

祁冰宇跑过去：“肃丹，我以为你不见了……咦，你手上这个气球跟刚刚飞走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拿的就是刚刚飞走的那个。”肃丹说。

祁冰宇不敢置信，瞪大双眼：“飞那么高，你怎么拿到的？”

“很简单啊。”

肃丹向那个小女孩走去，将气球递给小女孩。小女孩有点错愕，肃丹说：“呶，这是你的气球。”

小女孩发现这个氢气球的卡通造型跟自己飞走的那个一模一样，木木接了过来。

小女孩的奶奶也表现出错愕，惊讶又难以置信：“啊呀，这怎么会是妹妹的气球？妹妹的气球都飞走了！囡囡，不要拿别人的东西，快点还回去！”

“不，这就是妹妹刚才飞走的气球。”肃丹很坚定。

“啊？！”小女孩的奶奶不相信。

小女孩哼哼唧唧指着氢气球上的一个贴纸：“对，是我的，这个是我贴的小星星，老师给我的奖励。”

奶奶把氢气球抱下来仔细看，再一次震惊：“还真是……这个星星上面还有囡囡乱画的笔迹，真的一模一样！”

在小女孩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小女孩奶奶没缓过来的震惊中，肃丹和祁冰宇继续行自己的路。

“那个氢气球，真的是你拿下来的？”祁冰宇跟在肃丹旁边，活蹦乱跳追问。

“是啊。”

“哇，飘得好高，你怎么拿的？”

“飞上去。”

祁冰宇再一次瞪大双眼：“你还会飞！”

正式走到了小吃街入口。这条街只能人走，车辆禁止进入。人超级多，美食也超级多。

两人进去。两边都是卖小吃的，看着就让人流口水。祁冰宇很快锁定一个小吃——芝士榴莲饼。

“哎，吃不吃芝士榴莲饼？之前我经常吃，这家芝士榴莲饼真的非常好吃！”他对肃丹道。

肃丹摇头，眼神坚定：“我不吃。”

“你真的不吃吗？”

“真的。”

“那我买一个就行……”祁冰宇去买，不忘时不时看看肃丹，怕她又不见了。

祁冰宇捧着刚刚烤好的芝士榴莲饼过来与肃丹会合。他将签子递给肃丹让她一起吃，肃丹拒绝。他硬是将签子凑到她鼻子前，肃丹皱着眉头远离。

“你不吃啊？真的很好吃哦，不吃真的可惜。”祁冰宇叉起芝士榴莲饼，吹凉一点，往嘴里送，“就是要趁热吃才好吃。好烫！”

祁冰宇吃了几口后，肃丹瞥了一眼说：“肯定不好吃。”

“你怎么知道？”祁冰宇选择承认。

“看你吃得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就知道不好吃。”

“以前一直很好吃的啊，只是制作的人不是以前那个，不知道新来那人是怎么把好吃的东西做得那么难吃的。”吃之前满怀期待的祁冰宇此时郁闷不已，不服气地往嘴里大口塞，似在咬牙切齿。

他希望这么做，芝士榴莲饼能突然改变味道，变得跟以前一样好吃。毕竟他觉得榴莲本来就好吃，芝士也很有嚼劲，加上外层一起烤的面饼，这样的组合不应该难吃。

但他失望了。无论吃多少，芝士榴莲饼都没有变好吃。

“吃到不好吃的东西，真令人沮丧！特别是之前还很好吃的。”他说。

继续往前走去。

来这里吃东西的基本都是年轻男女，中年人带孩子的也有。大家都在来来往往，走走逛逛，买买吃吃。小吃摊主要么低头忙活，要么招徕客人。夜间小吃街烟火气十足。

这一路走过去，祁冰宇左看右看两边的美食。时不时问肃丹这个吃不吃，那个吃不吃。看上去他的兴趣超过肃丹。肃丹淡定多了。虽然祁冰宇不知道天陨澜是否有同样烟火气十足的小吃街。

有人拿着买的各种小吃边走边吃，有人拿着大把烤串边走边撸，馋虫一直折腾着祁冰宇。但放眼望去，好吃的太多，他也不知道吃什么。

若是肃丹说想吃什么，他铁定马上买。可肃丹一直没说，连提都不提，甚至都不多看那些小吃一眼，搞得他有点挫败。

这个年纪的人，真的有能抗拒美食的吗？他疑惑。

祁冰宇看到了两个卖芋泥冰的摊。摊位上的招牌主色做成紫色，写有简短芋泥冰介绍，再加上成品芋泥冰的图片，看上去好好吃。

一个卖芋泥冰的老板在望着过往的人，时不时叫卖。另一个卖芋泥冰的老板则在低头看手机，与世隔绝般。

祁冰宇选择去前者老板那儿买。

一走近，老板便非常热情地问：“小朋友，要不要来份芋泥冰？”

祁冰宇：“要……”

“要什么口味的？”老板一边说一边摩拳擦掌，准备忙活，十分热情。

祁冰宇看了一下菜单，有几种口味可以选。

“要一份牛奶的，”他说，转头问肃丹：“你要什么口味的？”

肃丹说：“我不吃。”

祁冰宇缠着肃丹一定要：“不行，你都没吃过地球小吃街的美食，这些小吃真的老好吃了，真的你一定要尝尝！你要原味的还是牛奶的还是椰奶的？”祁冰宇指着菜单，看着她，态度坚持。

肃丹见祁冰宇一副无比认真的样子，就差没直接喂她嘴里了，只能道：“那我要个椰奶吧。”

“老板，一份牛奶一份椰奶。”祁冰宇对老板说。

“椰奶的卖完了。”老板说。

祁冰宇转身说：“肃丹，椰奶的没有了，要不退而求其次，换成原味的或者牛奶的？”

“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没有就不要，我才不退。”肃丹说。她说话的音量祁冰宇能听到，老板听不到。

“吃嘛！”祁冰宇差点哀求。

“不吃。”

“吃！”

“不吃。”

祁冰宇见说不动肃丹，只能放弃。但他心里还是坚持，小吃街的东西，一定要让肃丹尝尝，不管是什么。

“老板，就要一份牛奶的。”祁冰宇对老板说。

“好的，小朋友。”老板一边刨牛奶冰底一边道。下面有一个碗接着上面刨下来的牛奶冰底。

老板刨完牛奶的冰，拿起挤酱瓶淋上果糖，便问祁冰宇要什么小料。

祁冰宇看着摆在台面上的好多小料，小料多的程度让他惊讶又惊喜。不知道要哪一些，便问：“可以每一样都来点吗？”

“可以。”老板答应得很爽快。

老板开始一样一样地舀小料。西瓜、芒果、菠萝、草莓、火龙果、山楂粒、葡萄干、珍珠、芋圆、西米、爆爆珠、红豆、花生碎、椰片全都舀上，最后再均匀地撒上奶粉，一碗成品芋泥冰就做好了。

老板问他要一个还是两个勺子，祁冰宇想也不想说两个。老板便插上两个勺子。祁冰宇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芋泥冰。

这碗芋泥冰料加得满满当当，堆得像个山丘，拿在手上沉甸甸的，看起来比图片上的成品芋泥冰丰盛许多。

这一次，祁冰宇又让肃丹尝尝芋泥冰的味道，甚至舀好了递过去。他的手在肃丹面前停留，嘴里在催让她尝一尝。肃丹拗不过，只得接过来，但没有马上吃。

祁冰宇用另一个勺子吃起了芋泥冰。刚吃了一口，便夸赞不已：“嗯，好吃！肃丹，芋泥冰真的好好吃，你尝一下！”

“是吗。”

“是啊！”

肃丹只能将那勺芋泥冰往嘴里送。冰冰凉凉，有芋泥香也有奶香的清甜，貌似真的不错。

“好吃吧？”祁冰宇满怀期待问。

“可以。”肃丹说。

“我去给你买一份吧，你也吃一碗，如果不想要牛奶的也可以要原味儿的。”

“不不不！不！”祁冰宇话音未完全落，肃丹立刻拒绝，拒绝得热火朝天。

祁冰宇无奈了，说：“唉，肃丹，你这也不想吃，那也不想吃，好歹吃点吧！你说，到底想吃什么，我马上给你买，钱多的是，我们也不是天天都能有机会吃小吃街的东西，好歹尝尝地球的美食，美食啊……”

肃丹打断他：“好了好了，别说了，我是真没兴趣。”

祁冰宇认真地看着她，疑惑与奇怪的表情交加，连手捧的芋泥冰都忘记吃。

“看什么？被你看得心里怪毛的。”肃丹说。

“真的有能拒绝美食的人吗？从美食中过，片叶不沾身？”祁冰宇终于移开了视线。

虽然肃丹对美食没兴趣，但是祁冰宇对美食的兴趣大着呢。一路走过去，又看又馋，刚想买这个小吃，又被邻近的另一个小吃吸引。

他恨不得自己有五个胃。希望能把整条街的小吃全装肚子里。

肃丹能忍得住，他忍不住啊。

祁冰宇又买了别的小吃。但却吃不了多少。芋泥冰饱腹感太强了，再吃别的东西根本吃不下什么。

他又恨不得自己有十个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