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是在寨子发展的半路投靠他们的。说是在家乡杀了人,交不出买罪钱,一定要被砍头,在家里没活头了,又没有牵挂。流奔的路上见他们给口饭吃,还能躲官府的追击,就住了下来。
初见时,他壮硕的体型还是很吓人的,还力大无穷!
打起架来也狠,就让他在寨子中迅速的建立了威信。
加上他每餐吃得还不少,常常一餐就能干掉半桶饭,就更被寨子里的弟兄奉为奇人!
天降异人,焉不能被人崇拜,推崇?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大当家也要欣喜的以为,老天看好他,派诸多的奇人来助他成就大业!
这两三年来,这位奇人在寨中也出了不少的力,感觉不太像是外来的探子。
也顺滑的被提拔为了猛虎寨的三当家。
由于他出众的武力,使得不少弟兄们每次出山干活的时候都感觉很踏实。
众人正喝在兴头上,看见信步走来的小榆林,很是奇怪。
都张望着周边的人,看看是谁受了重伤,但见各位弟兄生龙活虎的,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皆扭过头来看着马菁芸。
要是换做一般人被这么看着早就头皮发麻了。
但马菁芸是谁呀?这么多年来,在多个寨子内穿梭的几年也不是白混的,胆子什么的早就练出来了。
被硬拉来陪酒的两个贵小姐要哭不哭的。
她们被抓去梳妆、来的路上时,被抓着的两个土匪,借机摸了好久的手。
粗粝的抚摸感让她们想吐,但土匪们心里的兴奋却达到了顶峰。
现在这种情况,就更让她们难受了,她们感觉自己就像在庆怀河上弹琵琶的无数花娘。
她们陪酒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自己现在这样?被臭烘烘的男人围观,垂涎?
周围带颜色的目光令她们恶心羞愧。
她们拼命的想要挣脱臭烘烘又吵闹的环境,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撞南墙显然也很难做到。
咬舌自尽就更不用说了,真的不是一般的疼,她们也下不了口。
现在看见来救她们的小大夫出现在前厅,两人具是一愣。
好在大家都喝晕了。看见她们不抖了,只是以为她们好奇,进来的人是谁?小小年纪就敢独闯土匪窝,倒也没往别处去想。
大当家喝到脸颊通红,带着醉意,很是高兴的问他:“小榆林,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们今天可用不着你,你也知道我们准备要发财了,所以来讨酒喝?”
马菁芸敬谢不敏的呸了一声,双手叉腰,小拇指的指头在衣服上微微一勾,很是气愤:“谁说用不到,刚我还给一些弟兄包扎了。”
不然,那几个少年的刀从哪里来?还不是边包扎着,边把人给药晕了,送他们去见阎王以后再拿过去的。
大当家笑呵呵的说:“好,谢谢小榆林,来喝两杯吗?”
“谁稀罕你们的马尿?我只是听说你们要发财了,赶紧赶慢的过来讨债的,大当家的,您不会忘了,您这些年还欠着我多少医药费吧?
这一个月以来,我给寨中的弟兄医治疗伤,分文都还未取呢,再看不到钱,我就要跟我师傅一样,不知道要饿死在哪个山头了。”
大当家的听到这里笑容都大了不少, “不要着急小榆林,我们最迟明天就有钱了。”
马菁芸听到这里都气笑了,“然后,明天你们把钱给分完了,就直接散伙跑路了!我上哪里去找你们要钱?”
大当家听到这里笑到牙龈都见了, “说什么呢?我们是那种人吗?都在这里做邻居多少年了。”
“怎么不会是呀,你知道你劫持的这几个身份有多尊贵吗?你要是知道了,今天晚上,你们钱都不要就要跑了!”
大当家听到这里收起了嬉笑,很是疑惑的说道:“不就是白鹿书院的学生吗?
他们家里再有钱,再能驱动官府的人带兵赶到这里救人,我早就已经拿到钱了,到时候他们也毫发无损的被送他们回去了。
他们都平安回去了,家里捂紧这件事都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来找我麻烦?
而且,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就不信了,他们家族在上京,山长水远的,会因为这点小事来跟我计较?来了难道就会强硬的来攻打我们?可能吗?哪里来的人手?”
越说大当家的心里就越定,甚至心里头还有点轻视起来。
往常不都是这样,他们拿到钱后也不伤人,二话不说直接就放人了,毛都没少一根给他们。
那些所谓大家族里的人,见他们的弟子没有什么大的损伤。
基本上也就捏着鼻子认,全当破财消灾,不会太过于追究。
反正,每年捐给寺庙,祈求家人平安的香火钱也不少,就当多花一笔了。
马菁芸很是无语的看着他。就这智商,是怎么当上两三百号人的寨子当家的?
“我今天早上救了一个头戴红抹额的傻小子。”
人群中立马就有人想起来了,“你说的那个是一直紧追着我们不放的傻小子?为了摆脱他,我们费了老鼻子劲了,迷药都用了不少,可真是个倔小子。”
“你们都用迷药了,还把人家打成这样?是不要命了吗?”
大当家避而不答,抬手微压,想搭话的弟兄又闭嘴的坐了回去。
大当家问道:“小榆林,他人现在在何处?”
马菁芸双手环胸,小尾指的手指头在臂下又一勾,很是淡定的答道:“我放回去就不管了。”
两位被拉来陪酒的小姐姐早就听说了,害怕自己被看出点苗头,低下头,惊喜的对视了一眼。从对方肩头的缝隙里看见对方身后凶神恶煞的脸,又收敛了神色,头低得更低了。
众人一听,前厅里就响起了一阵嗡嗡嗡的讨论声。
二当家嘶哑的声音响起,厅内瞬间安静下来,“小榆林,这你就做的不太厚道了,我们平时可没少照顾你的生意,你一上来就要破坏我们的生意,这不合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