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严寒攻击了盛襄的抵抗力,从刚才开始,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很不对劲,而这种异状在他闻到那股空寂的气味后愈发严重了。
很热,高烧一般得发热,可盛襄不是没发过烧,他明白这次肯定不是发烧——发烧的时候他绝对不会站起来,还顽固地一直站得笔直。
被放下来后,双腿虚浮,全然使不上力,唯独那处好似有使不完的劲儿。他又是窘迫又是兴奋,鼻尖疯狂翕动,吸入太多冷空气后连连咳嗽,然后就被一只手臂卷入了温暖的臂弯。
被那股熟悉的信息素笼罩着,盛襄再也忍不住,严丝合缝地拥了上去。难怪都说灵魂是身体的奴隶,他的理智大概只停留在了意识层面,一面在心底念着抱歉,一面只想将好不容易逮住的猎物桎梏于怀中。
意识迷糊中,时间好像只过了刹那,盛襄又一次睁开眼睛时,他又来到了监狱。虽然没有铁栅栏,但这种光秃秃的、毫无生活气息的房间很难不让人觉得是监狱。
房间里的信息素更浓郁了,这让盛襄的头烧得更厉害了。
好高...长发…滑溜溜…盛襄把头埋进旁边那个人的胸口,鼻尖正对着中间略微凹下的位置,愈发贪婪地汲取他的气味。
男的?男的!对?不对!
要挂了?不能啊。他得活下去,对……
盛襄开始无意识地耸动着腰肢,岳庸白的脸色更白了三分,手指已经搭住了盛襄的后脖,差一点就强行把这颗脑袋和自己扯开!
“难受……”盛襄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疼痛和隐秘的折磨,声音比哭还可怜,“我要坏掉了!拉菲……拉菲我到底怎么了?”
岳庸白忍无可忍,一把将他甩飞出去,继一声重物砸地的声响后,盛襄后脑勺着地,一动不动。
相隔一定距离,岳站定片刻,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走过去,扶起盛襄的后脑检查。
盛襄像是窝被掏了的无家可归的疯兔子,用出其不意的速度擒住了岳修长的脖子。
“别打我,我、我难受,真的难受……”
若他说这话的时候腰部没有继续试探地动起来,岳可能会多心软几秒。
盛襄:“痛,别压着我的手……我裂开了,脑浆是不是流出来了?”
“没有。滚!”
“我做什么了?”盛襄的眼睛看起来竟然还很清明,一副委屈的样子,“我什么也没做。”
岳掰开他的脸:“你、做、梦。”
盛襄憋得不行,被身体里那种发泄不出又不知道想要什么的感觉折磨得不知道该想什么、该说什么,只剩下了本能……
“让我那个...顶顶。”盛襄求他,“要是这样死了,别人看到我的尸体都要笑话我……”
「大家快来看呐,那边有个硬死的处男」
「葬礼上:这不幸的噩耗如晴天霹雳,肖恩是我们忠实的朋友,让我们由衷为他……哈哈哈哈哈」
盛襄一脸沉痛地看向自己的手——现在是十根萝卜干,既不听使唤,又发胀发痛。
或许是这个请求非分到有点魔幻了,岳庸白反而没法较真,在他眼里,现在的盛襄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掉在地上就会摔烂的果冻,而这块小果冻竟然扬言要上他!
岳庸白陷入沉思:在动物中雄性常有用骑跨来表示征服,Y染色体自带胜负欲。
自己的外形不可能被当成是具备生育能力的性别,岳自认为理智地分析着,他也无法被标记,人类出于繁殖本能根本没有理由选他。
难道盛襄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地位?
……幼稚。
被按到在地的盛襄的肌肉群骤然发力,趁势反制,岳一只手垫在盛襄肿了的后脑勺上,另一只手强行分开两人,就这样扭打起来。
在冰冷的地板上滚了几圈,盛襄突然不动了,整个人抽搐起来,他闭上眼睛探索气味的来源:把鼻尖埋进岳的颈窝,气味最浓郁的地方,好像这样能让他的身体变得完整。他将梦里的缪斯再一次地用力拥入怀中……
岳:“你有病?”
盛襄好像终于得到理解:“对!你快给我治治吧。”
凑近了看,盛襄嘴唇外圈有一层淡淡的、浅粉色的绒毛。岳庸白也像是吞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不进胃里偏进心里去,有点无由来的烦躁和忐忑。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确切的说,是几件事:
盛襄被他标记过。
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