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他呼吸粗重地干咳,汗水不停滚落,“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老子才不会向你这种用药的垃圾低——呃啊!”
加重膝头碾压的力道,席昭又用力拽紧了跳绳:“别在我面前说脏话,”目光扫过那痛到泛白的双唇,微微一顿,又多解释了一句,“我不知道什么‘药’。”
少年嗤笑一声,摆明了不信。
席昭也没指望他信,能解释这么一句已经是他被挑衅后难得的“好心”了。
对峙之中,狭窄器材室内的烈酒味道依旧没有减弱,反而不知不觉多出了另一股薄荷香气,清冽苦涩,丝丝沁入龙舌兰的灼烈中,两种味道相互倾轧排斥着,却也避免不了些许融合。
席昭莫名有点热,冷着脸,压住心底想要撕咬什么的冲动。
太奇怪了,嘴里两颗尖牙好像都在二次生长,戳着口腔里的软肉不适又难耐。
他可是纯种人类绝对没什么吸血鬼的基因啊……
昏昏沉沉中,眼神不太清明地下移,找不到具体落点。
被制住的少年伏在垫子上,胸膛剧烈起伏着,一截弓起的后颈渗出薄汗,蜜色肌理在器材室昏暗的光线里像一块焦糖蛋糕,侧颈还能看见血管一鼓一鼓地跳动,奔涌着生机还有年少的桀骜。
磨磨后槽牙,席昭忽然异常不爽。
”你身上是什么怪味道?”
少年出离愤怒起来:“不是你下的药我会强行进入易感期?!怪味道?你自己的信息素就很好闻吗?老子闻的都想吐了!!”
一些糟糕的画面被触动,加上血液里鼓噪的戾气,席昭只想让对方闭嘴。
太吵了。
啪——!
微妙部位的痛感随响声一齐传来,少年脸色瞬间爆红,不是羞恼,是濒临暴怒。
席昭晃晃脑袋,试图驱散心底那股异常的攻击欲,语气依旧严厉:“说了别对我用脏话。”
“你大爷——”
啪——!
又是毫不留情的一掌,少年浑身都在颤抖,琥珀色眼睛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从小到大就没人敢这么对他……从小到大……
席昭……席昭……
在心里一遍遍默念这个名字,恨不得啮碎皮肉吞咽骨血,察觉压制后腰的力度有些许松懈,少年眸色一暗,忽然以难以想象的腰力和柔韧性扭转过身体,用力坐起用额头朝席昭鼻梁狠狠撞去——
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按住他的脑袋又一次将他砸进垫子里。
这一次,席昭没有轻易放手,从指缝漏进少年眸中的笑意戏谑而冷厉。
少年背后蓦然窜起一阵寒意。
“本来我还想和你好好谈一谈的,”席昭按在脸上的手掌慢慢缩紧,居高临下,眼神轻慢,“但现在看来,先收拾你一顿或许会更痛快一些。”
“呵呵呵……”明明是被完全压制的姿势,少年依旧嘶哑又疯狂地笑出声来,“席昭!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你今天没弄死我,老子以后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席昭也笑了,老旧的器材室都因这一笑明亮了几分,一枚红色小痣缀在右眼眼角,又被冷峻气势冲淡了妖气。
起身毫不留情地朝垫子上的疯狗踹了一脚,不顾对方弓起腰腹压抑着喉咙里的痛吟。
席昭四处望了望,没找到趁手的棍子,干脆又从箱子里抽出根跳绳,首尾折在一起:
“第一步,麻烦你改一改爱说脏话的毛病。”
少年还想骂,塑料跳绳就已抽上脊背,刺痛从肩胛骨横斜向下,掠过后腰,结束在刚刚才被揍过的屁股上,他脑中有一瞬空白,竟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却先于理智紧绷,犹如濒死的天鹅般猛地仰起脖颈,然后又深深栽回垫子里。
……卧、槽……
少年失神喘息着。
海绵垫的粗粝帆布味和汗水的咸涩充斥在鼻腔,混合着易感期过载的信息素,思绪都迟钝混乱起来。
这疼得实在有点过分了……
才一下,他就感觉灵魂要被抽碎了,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裂成了两半。
火燎般的煎熬里,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少年疼得脑袋发懵,浑身冷汗淋漓,易感期的暴躁都被生生压了回去,昏昏沉沉中,仅剩的清明全都被给予他这番痛苦的人占据。
不知抽了多少下,后背就没有不疼的地方,末了跳绳被丢到一旁,发出的响动都让少年肌肉紧绷起来。
当然,即便不太清醒,席昭下手也还是有分寸的,落点全都是人体后背耐受力强的地方,如果此刻把少年衣物的下摆撩上去,会发现顶多也就是有些充血的深色痕迹,表皮组织都没有裂开。
不过,痛还是会痛的。
席昭半蹲下身,看着那汗湿的微卷刘海,还有明明已经痛到说不出话,依旧凶狠瞪着他的琥珀色眼瞳,忽然伸手按上那截滚动的喉骨。
稍一用力,少年的呼吸就越发粗重,蜜色皮肤也逐渐变为一种泛白的粉红,像切开的桃肉。
颈侧被咬的伤口还在丝丝渗血,可见咬的人扑上来时用了多大力气,席昭俯身,手掌不松不紧地卡在那儿,右眼眼角下,红色小痣灼艳得近乎妖异。
滴答——
一滴血珠坠落,滑过少年下颚。
“同学,你不知道不能随便乱咬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