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打!
天天打!
她生闷气,躺下就睡,侧过身去,背对沈方平。
沈方平刚好铺好地铺,直接进浴室洗澡去了。
南十安“嗖”的一下坐起来。
她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但她就是生闷气了。
沈方平刚才就是故意避开她的吧?
水声“淅淅沥沥”的。
南十安觉得她才真的需要心理疏导,她猜不透沈方平到底在想什么。
她想给许若若打电话,可一看时间,又退缩了。
自从上次在许若若家碰到半夜上门的韩青,她就再也不敢大晚上打扰许若若。
洗澡的声音戛然而止。
南十安赶紧收好手机,仓皇躺下。
她能清楚地听到沈方平一步步靠近的声音,带着热气,烫烫的。
他好像踩上了软软的地铺,没了走路声。
紧接着,是躺下时被子的“窸窣”声。
这种靠听声音猜沈方平在做什么的游戏,她中学的时候经常玩。
那时候为了偶遇沈方平,每次吃完午饭回教室,她总要绕道高中部,从高中部路过,再回初中部教学楼。
远远地偶遇就行。
有一次偶遇,她记得很清楚,就在沈方平快毕业的时候。
一个学姐不小心弄脏她的衣服,学姐给她道歉,并把自己的校服给了她。
那是她第一次穿上和沈方平一样的高中部校服。
在回教室的路上,她偶遇了沈方平。
其实她很少能偶遇到,那次偶遇是那一个学期里的第五次,也是她离他最近的一次。
她就走在他前面,不到一米的距离。
不用回头看,她可以从好几种声音里分辨出沈方平的。
她学着他的步伐,和他同频,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快到高中部的时候,她才放慢脚步。
她得绕道去初中部。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被沈方平追平,好像他们是并排一起回教室的同学。
然后,沈方平超过了她。
时至今日,南十安仍然清楚记得那天的偶遇。
沈方平超过她后,顿了顿,又折返回去,问她是不是南一宁的妹妹。
她当时被吓着了,呆在原地。
沈方平歪了歪头,有些失落,“我们见过的,你不记得啦?”
……
南十安频繁换睡姿。
她根本睡不着,想得越多,她越精神。
沈方平的地铺比床矮得多,躺下后完全看不到床上的人。
他听到南十安翻来覆去的声音,轻声问:“睡不着?”
没得到回应。于是起身,点了个助眠熏香。
南十安睡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具体躺了多久才睡着,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沈方平差不多和她同时醒来,很自觉地开始收地铺,看似闲散地聊天,问南十安道:“我们一起拍过照吗?”
他不确定南十安是否知道那张校服合照。
是不知情,还是知道,但故意P了张假的?
南十安摇摇头,安静看他收地铺,刚起床,她的反应还比较慢。
他们没有拍过合照,只有南十安偷偷拍的他的照片。
沈方平貌似是习惯了南十安的沉默,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家里一张照片都没有,怕节目组没有素材可拍。”
不仅没有照片,他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订婚戒指。
收完地铺,沈方平去浴室洗漱,全程不和南十安接触。
他怕是自己拆散了南十安的幸福,在不确定南十安心意前,他不敢再像之前那么任性靠近。
“要一起拍几张吗?”他问。
南十安站在浴室门口,呆滞地看着地面。
拍合照,是为了节目素材吗?
她应了一声,洗漱之后,就出门给工作室搬家去。
虽然路程短,可善后的事情不少,待把工作室全部迁到思亦酒店,已经过了晌午。
她给工作室的几个小妹妹提供的员工餐从外卖,变成了思亦酒店的餐厅套饭。
办公室租金比之前的要贵,但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总归是左手进右手,不给中间商赚差价。
南百川现在是思亦酒店的“常住人口”,不同的是在餐厅碰到南十安后不敢再上前打招呼了。
南十安旁边坐了好几个女生,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她弟弟。
其中一个女生是南百川的新粉,老远就注意到了南百川,“好帅啊好帅啊,见到真人了!”
旁边的短发女生问:“十安姐,你这个酒店最便宜的一晚多少钱?”
南十安默契地不和南百川打招呼,说:“我不太清楚。”
短发女生:“他不是穷得吃泡面吗?怎么住得起这么贵的酒店呀?”
南十安不敢回答,默默吃饭。
当然是她这个大怨种出的钱。
总不能让南百川流落街头,吃不上饭吧?
新粉女生:“不知道啊,帅就行了!”
短发女生:“……”
新粉女生:“我粉谁谁红的,我有预感他今年肯定能红!”
明年?
已经十二月了,估计快到明年了。
鬼使神差地,南十安看了下今天是几号,发现明天居然就是元旦。
今天是跨年夜!
今年的最后一天!
怪不得昨天沈方平邀请她今晚吃饭。
她也是猪油蒙了心了,给忙忘了。
所以,白易之是故意约在今天晚上的吗?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得想个像样点的理由鸽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