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就在!!!”眼看蒙刹就要拔刀,擎华只好调小音量,“证据就在我的手机里,那个偷鼠贼被监控拍下来了,监控就存在手机里!那个家伙很明显就是魔族!”
蒙刹拔刀斫断捆着擎华的绳子,说:“拿出来看看。”
“不是,你就这么相信她了?”晚月拉过蒙刹小声说,“我看这个人是没事找事,要不我们在这里把她杀了吧。”
“擎华管理九重阙几千年,她要是死了就又是天下大乱。”蒙刹说这话时好像有几分理智,搞得晚月不习惯起来,她顿了顿,又说,“你就这么讨厌她,恨不得她死?”
“没有啊,我就随便说说。”晚月心虚地主动伸过手把擎华呈上的手机捞过来,这段监控录像她看过,就是没新意的黑衣人偷小孩,于是将手机塞到蒙刹手里,“既然你说要和平解决,那我就帮这几位把手上的绳子解了。”
她先给那个叫帘明的修士松了绑,这人确实有点自傲的本事,刚才与晚月打得有来有回,只可惜在紧要关头被常勒飞出去的脑袋撞倒在地,才让晚月得手擒住。
天音的耳朵可能真的废了,晚月替她解绳子的时候愣愣的,蒙刹和擎华的对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绳子甫一解开,她就摸索着爬起来,去跟擎华蒙刹交谈。
最后一个才是栖川。在这样的情况下假装不认识有点尴尬,晚月故作镇定,绕到她身后,牵住她的手腕。
像是为防止她挣脱,蒙刹将这个结系得尤其紧。扯开的绳索滞留在栖川掌心,在晚月扯动绳结时不着痕迹地划过皮肤,是难以忽视的痒。栖川小声说:“你的头发。”
晚月藏在她身后的阴影里,听见她开口,手上的动作略微停了停。晚月抬眼看一眼蒙刹,低声说:“我会想办法。”
晚月抽手,那根缠在栖川两边手腕上的麻绳就如游蛇般退去。此时是在人前,过早相认反倒不好。趁着擎华在划拉视频进度条,晚月道:“阿婆,我要出去一下。”
正在看监控的蒙刹抬头:“出去干什么?”
晚月答得毫不犹豫:“把我的头发染回来。”
蒙刹目光锐利,道:“你非得现在去?”
“我不能一直绿着,而且这里的味道没洗干净,我头好痛。”晚月随口对蒙刹搪塞道,“你有事叫我,我先走了。”
她说完,也不管蒙刹答没答话,抬脚便往门外去了。
这两人明明是同事,相处模式未免太奇怪了点。擎华和天音讳莫如深地对视一眼,蒙刹不做表示,她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出去的那位大姐刚才大显神通,要是在她不高兴的时候凑上去瞎殷勤,可能会被她一脚踩成纸片。
跟晚月混了这么久,当然知道什么不该做。帘明还在调息修养,大概不会再闹事。天音和擎华假装没看见,谁知栖川往她离去的方向兀自张望,一副想跟上去的样子。
不是吧,难道还想着一决高下吗?天音赶紧将栖川拉到身边来,严辞敲打道:“晚月,我们现在是在临煞渊,要是再闹出什么风波来,我们四个可是寡不敌众。”
栖川闷闷地点头,敷衍地应一声。
擎华还没把进度条拉到贼人出场的片段,蒙刹不会傻等着,冷眼看向栖川,问:“我怎么觉着你想跟她走?”
“我,”之前被蒙刹管教太久,就算如今顶着战神晚月的名头,栖川面对她时还是有些底气不足,不过她演员职业精神还在,还是能对上台词,“我想拿回我的会员卡。”
蒙刹仍是笑,栖川知道她这是笑自己没出息。擎华好半天才调好进度,那个盗走噜噜的贼人正好出现在画面里,擎华说:“看好了,这家伙百分之百是临煞渊的人。”
那确实是个典型的魔族人,看着年纪不小,跟蒙刹一样花白的头发。这人虽是耄耋之年,但身子骨是硬朗的,擎华家住在三楼,她竟然直接借着外边的树翻窗进来。
要说这人是贼,未免太侮辱贼了。她在屋子里转一圈,没有翻找值钱的物事,听见噜噜在后面跑滚轮,在滚轮前盘桓一阵忽然便顺手将噜噜抓出来,塞进怀里走了。
擎华咬牙切齿:“这个为老不尊的贱人……”
那人戴着兜帽,正是因为看不清脸才让擎华久寻而不得。蒙刹盯着屏幕思索一二,道:“这人我好像认识。”
“你认识?”擎华大吃一惊,赶忙问,“是谁啊?”
“看这样子,像是那个擅离职守的上届魔尊挟槊。”蒙刹稍稍拖动一下进度条,笃定道,“就是挟槊,不会错。这种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猥琐气质,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挟槊?神树说噜噜就在这里,难道挟槊现在也在这里?”擎华呆滞了两秒,猛地窜到栖川身边,“你要保护我!”
蒙刹立即意识到了不对,百斩堂是挟槊失踪后才建立起来的新势力,挟槊就算是想从此退居幕后,也不该找个人生地不熟的地盘隐居。况且挟槊讨厌麻烦,百斩堂的人无非是为了不分昼夜蹦迪干架,挟槊不可能喜欢这里。
在场众人唯有蒙刹想到了这点,特别是即将合同到期准备收工的栖川,她拍手道:“要是挟槊回来,临煞渊就太平了。我们去找主管这里的常勒问问她的下落吧。”
天音畏惧挟槊的威名,看上去不太支持栖川的提议。擎华为了噜噜豁出去了,战战兢兢捏着拳头也要跟上。三人望向台上,那里却只坐着磷汇一个人,常勒早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