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嘲讽:“这种功利想法就别玷污纯洁的爱了好吗?”
帘明气愤道:“你这个爱钱的人也配说别人的爱不纯洁?”
旁观的磷汇怀疑道:“她们就因为这个吵架?”
栖川点评:“看来当神真的很辛苦。”
帘明和晚月争执过半没讨到便宜,只好从别人身上找问题。她想了想,扭头对擎华道:“那天音前辈爱什么,她总不可能爱钱吧?也没有恋爱什么的附加条件,她是怎么成神的?”
“天音以前修炼不过关,但很爱弹琵琶呀。”擎华看到她们这么高兴,也笑着说,“对音乐的喜爱也算爱,这不明摆着嘛。”
磷汇似懂非懂,凑过来问:“那你呢?”
“我?我当然是爱大家呀。”擎华心情大好,伸手抱住她,说,“无论是没能修成的帘明,一心求财的晚月还是只知道弹琵琶的天音,我爱的是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哦。”
“那,那这个所有人里是不是也包括……”栖川踟蹰片刻,还是忍不住好奇,指着病床上的挟槊问,“这位?”
擎华动作一顿,仿佛陷入思考。她先是蹙眉沉思几秒,然后像是受到极大打击般垂下头来,失去全身力气一样仰倒在床上。随着擎华被这个问题击沉,整栋医院大楼都震动起来,窗外阴云遮去阳光,霎时间将原本温暖和谐的氛围一扫而空。
栖川自觉情况不对,抬头看向晚月:“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你的问题擎华开始怀疑自己了,这样下去整个九重阙会崩溃的,”晚月慌忙上前和栖川一起把倒在床上的擎华扶起来,道,“你清醒一点,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
“不……我突然发现我是个失败的神。”擎华勉强提起最后一口气,她极其无助地抓住晚月的手,“原来我不是爱着所有人的……怎么办,我觉得我之前几千年都白活了。”
帘明不看气氛道:“说大话被栖川拆穿,所以羞愧难当?”
擎华别过脸去嚎啕大哭,一道闪电划破天幕,阴沉的云层像是马上就要压到九重阙里所有人的头顶,栖川见势不妙,手忙脚乱地抓起擎华鼓励道:“别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磷汇也帮着安慰:“对,对啊,挟槊又不是人。”
挟槊瞪她一眼:“你是站哪边的?”
“振作点,别死啊。”晚月用力掐擎华,“又没人要求你爱所有人,你把挟槊的名字从名单上剔除就万事大吉了。”
“别说得那么轻松,信不信我把你从地球上剔除掉啊!你们两个魔族的叛徒……”挟槊指着栖川和磷汇,大喊道,“尤其是你磷汇,小心我告诉你妈你跟九重阙的人玩。”
“怎么这样!”磷汇张大嘴,转头指控道,“以前当神的标准这么低吗,连这种打小报告的无耻小人也能当神?”
挟槊反驳:“胡说,你们看出我的爱了吗?”
栖川百忙中抽空敷衍道:“哦,你还没说你爱什么呢。”
“该说不说,你们几个真是迟钝得可以,我在回忆里提到那么多次都没看出来?”挟槊说,“毛茸茸啊,我爱毛茸茸。”
擎华边吐血边说:“爱毛茸茸……也是爱。”
“都奄奄一息了就不要再补充什么是爱了!”栖川拿不定主意,只好让晚月解决,“她还在吐血啊,现在怎么办?”
晚月没受过这种伤,左思右想后拍板道:“这里就是医院,我们把她抬到医生那里去。”
众人抬起失去意识的擎华就要走,挟槊没腿拦不住,只好在床上叫道:“等一下,我的故事还没讲完。”
晚月说:“后面这段我听人讲过,人们感谢吟荒主持公道,让炎龙将栽种巨树的荒原抬到天上,成了今日的九重阙。”
“那时候音信不通,我还以为永远不会见到吟荒了。”挟槊后怕地说,“不知道怎么,找人打架打着打着就成了魔尊。所以那天吟荒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真的吓得心跳都停了。”
“嗯,当时化名蒙刹的吟荒对挟槊说的第一句话尤其让人印象深刻——”晚月正色重复道,“为了来临煞渊找你,我连名字都改了,你也要把以前的名字改掉。以后你就叫星期五。”
挟槊尖叫:“怎么还是鲁滨逊!在你眼里我是个野人吗?”
“差不多。”晚月低头一看擎华脸色,当机立断道,“不好,擎华看上去马上就要死了,我们动作快点。”
众人心知不能耽搁,架起擎华飞速逃离现场。房间里只剩下呆滞的挟槊,以及点滴落下时激起的微弱的声响。
刚才那些人,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