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尼纳扇扇翅膀,看着很是得意。晚月不想好好的假期用来打蚊子,回头道:“别管它,叫上天音赶紧走。”
擎华立即得令,窜到裹着毯子的天音身边晃她的肩膀:“天音醒醒,睡得跟死猪一样,去找开水烫一烫。”
“我说过,要把你们永远困在这里。”亚尼纳哼一声,晚月惊觉自己居然在一只虫子身上看出傲慢,“在你们彻底学会勤劳之前,你们不可能找到回到现实的方法。”
它兴冲冲地撂下这句话,一个转弯飞出窗外,消失在晴朗的蓝天中。擎华望着窗外愣愣道:“它飞走了。”
“真的诶,它飞走了。”晚月惊讶地重复一句,反手把呆住的擎华打醒,“你跟我汇报什么啊,当我没长眼睛吗?它说要我们困在这里,这才是重点吧?”
擎华瑟缩道:“你别急,这窗户开着也不像监狱。”
晚月支招道:“你试试飞出去,继续你刚才的走神。”
“哈哈,刚才还不让我走。”擎华浑然不觉事情有多严重,爬到窗框上回头向晚月道别,“那我就——”
最后一个字音跟着她一起下坠在缥缈的云层和疾风里,晚月赶忙跑到窗边,无论是空中还是地上都没有擎华的影子。直觉告诉晚月要出事,柜子里传来咕咚一声,晚月警醒地回头,正好看见擎华从柜子里爬出来。
擎华也没搞明白:“咦,我怎么还在这?”
“怎么从柜子里出来了,”晚月心中思索一番,举一反三道,“那要是我们往柜子里——”
晚月试探性地爬进柜子,里头伸手不见五指,分不清东西南北,爬进这片黑暗里估计会回不来。
好在楼下大门没锁,晚月又试着用正常的方式下楼回去,楼梯间的门却根本推不开。
外出探路的晚月铩羽而归,回到办公室里说:“看来天问宫就是监狱,没有出去的办法。手机收不到信号,向外界求援是不可能了。我们首先要解决食物问题。”
擎华蹲在昏迷不醒的天音身边说:“天音完全叫不起来,好消息是我烧了一壶开水,很快就能把她烫醒。”
晚月觉得奇怪:“我出去半个小时,够你烧两壶。”
“之前烧的水都被我喝了,”擎华摸摸肚子,拿出口袋里瘪掉的包装袋,“吃太多饼干很想喝水。”
“天问宫员工守则第三条不允许在工作时间进食,你竟然在私藏饼干,”晚月劈手抢过,“吃的给我保管。”
“没用的,存货十分钟前就被我吃完了。”擎华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跟我斗,你还差几千年呢。”
晚月把包装袋丢到她脸上,骂道:“差你个头啊,就这点东西了,你还把我们手上仅有的食物挥霍一空?”
“我来之前没吃饭嘛,”擎华辩驳到一半忽然顿住,抬头说,“不好了,喝太多水有点想上厕所。”
晚月搓搓手上的鸡皮疙瘩:“看我干什么,我像厕所吗?”
擎华纠结道:“那个亚尼纳会不会在外面?我不敢一个人去。”
晚月翻个白眼,擎华说:“就像读书的时候课间和朋友结伴去上厕所,是很有爱的举动。你没读过书吗?还是说你没有朋友?”
晚月无语至极,护送擎华一路走到厕所门口。面对推开的隔间,擎华又多心道:“晚月,你看过最近在映的恐怖片吗?鬼会从马桶里探出头来,我不敢关门。”
晚月说:“那你就上蹲厕。”
有道理。擎华又问:“要是真有鬼魂怎么办?”
晚月只想赶紧回去:“把盖合上鬼就出不来了。”
“对对对。”擎华连连附和,把盖子关上后条件反射地按下冲水键,水柱掀起盖子,反泼了擎华一身。
晚月当机立断关上隔间门,以出卖擎华为条件幸免于难。等到门后寂静无声,晚月才心有余悸地开门查看,擎华裹着湿透的衣服说:“我忘了天音上报过马桶抽水失灵的事,当时我在看动画片就没放在心上。”
晚月后退几步:“你现在知道了。”
“呜呜呜,我好怕我们死在这里。”擎华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话说我们是神仙,不吃饭应该不要紧吧?”
晚月怕她把水甩过来,迟疑道:“可我们不知道要在这里困多久,你能忍受余生嘴里都没味道吗?”
擎华苦着脸在脑子里搜刮半天想法,伸手要去拉晚月:“走,去看看天音的工位上有没有私藏的零食。”
晚月点头,躲开她转身就跑。
天音的位置上放满乱七八糟的东西,晚月在纸箱里找到一条毛巾,随手丢给擎华。擎华擦完脸才说:“完犊子了,这是上回天音和帘明去音乐节带回来的,上面绣着Tabelist,天音恨不得当成传家宝供起来。”
晚月扒拉两下,果然看见Tabelist的标识。她深吸一口气,跟擎华合计道:“别被她知道了,不然我也救不了你。等我出去就把那只苍蝇的腿全部拔下来泄愤。”
擎华唯恐她不肯帮自己保守秘密,眼见晚月愿意帮她隐瞒才放下心来。晚月一心翻找天音位置上的零食,擎华站起来去找别人的,刚走两步就被绊倒。
听见擎华倒地的声音,晚月赶紧跑过去帮忙。擎华倒在晚月的位置上,脚上缠着一根电线。擎华抽手源头扯过来,震惊道:“你在你的工位上私藏一个电饭煲?”
晚月还没组织好语言,擎华往桌底一摸,震声道:“还有空气炸锅,你把这种东西藏在主机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