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批评:“赶紧去上班,我跟你说,我下周开始住校,没人给你做饭了,去吃你们单位食堂。”
秦跃立刻摇尾巴:“我们食堂大厨会八大菜系,样样精通!”
沈烟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问:“真住校?”
叶北牙一咬,心一横:“真住!”
沈烟垂低眼帘,看上去竟然有一丝落寞。
叶北也不忍心,放缓了语气:“沈烟,这都多少年了,打从我记事起,你就不爱出门,天天宅家里懒成虫了都,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对出去见人,有心理负担?”
沈烟:“……没有。”
“那就去上班。”叶北说:“找点事做。”
沈烟站起来,一脸冷漠:“行。”
秦跃:“………………”
沈烟进去换衣服准备出门,秦跃回头对叶北竖起大拇指。
叶北却高兴不起来,小大人似的垮着脸,很烦恼的样子。
秦跃小声问:“怎么了?他终于肯上班了,你不高兴啊?”
叶北忽然一脸郑重:“你照顾好他。”
秦跃上身后仰,立刻站直立正,当场敬礼:“一切听领导安排!”
叶北说:“我没跟你开玩笑,虽然只听沈烟说过一次,我兴许比他记得还清楚,很久以前,他也有很多朋友,并肩作战的那种,也是在特安局。”
秦跃好奇,他从来没听过沈烟以前的事,局里的人提起沈烟,要么一脸崇敬,要么讳莫如深。
“后来呢?”秦跃问。
叶北说的很快:“后来走的走,散的散,再后来,都死了,只剩下沈烟。他把他们埋在青龙山这里,然后在这墓园子守了五十年。”
沈烟走出来,换了身精神亮堂的衣服,终于不再像废宅,上边宽体恤下边阔短裤。
“我没说过。”沈烟否认。
“那是你记性不好。”叶北眼前一亮:“早就说你穿衬衣肯定靓仔,像个社畜了。”
沈烟:“……”
“晚上我去同学家玩,你跟他们吃食堂去。”叶北强调:“别管我,也不准打电话。”
沈烟欲言又止,半晌,点点头。
临出门时,叶北对着沈烟的背影说:“哥,无论以前发生了什么,我们老师说,人都要往前看。”
沈烟握着剑,没说话。
秦跃扭头看他,他的侧颜线条绷紧,仿佛在沉思,但最终,沈烟只挥了挥手,对秦跃说:“带路。”
秦跃悬在心口的大石轰然落地。
他们终于有大C了。
队伍成形。
秦处长叉腰,雄赳赳气昂昂:“出发!”
路上王小胖一通电话打过来:“乐子,请到沈大仙儿没?”
秦跃瞥了眼后视镜,沈烟在后座,歪头抱剑打盹,安静时美得像幅毫无瑕疵的美人画。
“沈处长答应帮忙了。”秦跃万分庆幸:“你们找到陈媛珂了吗?”
张一尺比他俩都兴奋:“沈老师出山啦?!真行啊乐子。我们找着她可能去的地方,何桂生老家。”
王胖子把张一尺挤开:“听我说乐子,公安局调查了何桂生近期行踪,就在京丰国道432线案发生后没两天,何桂生回了乡下老家。”
“之后,他大概每隔一段时间都回去,最关键的是,他回去的时间,都和碎尸案发生的时间段高度重合!”
秦跃想了想:“也就是说,何桂生把旱魃附身的陈媛珂藏到了乡下老家?”
“极有可能。”张一尺道:“你别回局里,直接带沈老师去白果乡,我们把地址发你,我和胖子正赶过去。”
“好。”秦跃调转车头。
沈烟忽然掀开眼帘:“告诉他们,不要单独行动。”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神仙发话了,肯定得信从,秦跃原话提醒了王小胖和张一尺。
两人满嘴答应下来:“这样,我俩在村口等你。”
挂了电话,秦跃好奇地问:“沈处长,那里很危险吗?连你都说不能单独行动。”
沈烟只说了三个字:“殡仪馆。”
秦跃愣住,猛地想起,他和小胖第一次出外勤,就是去殡仪馆,撞上了煞气入体、力大无穷的王法医。
沈烟慢条斯理地解释:“旱魃身上残留了神力,接触过它的普通人,轻则失魂,重则殒命。它长年累月待在一个地方,连地气都会受影响。”
秦跃懂了:“也就是说,白果乡大概率受到影响,有不少像王法医那样受旱魃煞气侵袭失魂的人。”
沈烟阖眸:“嗯。”
“……”那确实挺危险的。
秦跃踩下油门,加快速度,内心祈祷那俩不安分的老小子,能乖觉地待在村口等他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