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刚买的,很新鲜很甜。”
“谢谢。”谭心鸥拿了半个,用小勺挖了一块果肉。
“谢什么!”洪妈笑道,“前几天发工资,阿治都跟我说了,你提前给我多付了一年的工资呢!
“这都是我该做的。”
“也是我该给的,我不能白吃白喝啊对不对?”
谭心鸥没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对,倒是洪妈不认同了:“你是阿治的未婚妻,将来都是一家人,哪能叫白吃白喝啊?”
谭心鸥含糊着笑了一声,赶忙转移话题:“这猕猴桃真好吃,在哪里买的,我想买点送给我朋友。”
“哦,就在离咱最近那个福升来超市。你要多少,我明天早上顺便带回来……”
两人聊了一会,谭心鸥闲来无事,打开电视投屏,把靠枕垫高,半躺在沙发上追剧。
洪妈便照例打扫卫生。
过了一阵,听见楼上有声音,谭心鸥侧头一看,只见黎治换上了polo衫和休闲牛仔裤,从楼梯口下来。
“吃饭了。”洪妈提醒了一句。
“嗯。”他望了望电视屏幕,去往餐厅。
洪妈就在客厅旁拖地,自言自语:“怎么这个时候洗澡?”
谭心鸥听见了,才注意到黎治的头发是半干半湿的。
应该是刚洗了澡,不然这都快半个小时了,这洗脸刷牙的速度未免有点太慢了。
黎治安静优雅地用完早饭,拿起车钥匙出门,临走时朝谭心鸥看了一眼,告诉洪妈:“我晚上不回来吃了。”
谭心鸥正看电视看得入迷,没听见,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察觉。
她一直知道他爱晚归,经常行踪不定,也慢慢习惯了。
有时,她甚至有一种他们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生活在不同时空的错觉。
她早上出门时,他还在梦乡;她下午回来时,他不在家。
而他到家时,她已睡得香甜。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个月。
晚上十点半,黎治从酒吧真皮沙发上捞起外套,准备离开。
身边一众朋友无不诧异。
“这才几点就走?”庄翰东看了看时间,“才十点多,你这么早回去干嘛?”
“这还用问?当然是家里有宝贝啊。”盛煜含笑挤了挤眼色。
黎治幽幽斜了他一眼。
他立马识趣地抿紧嘴。
扈峰从旁接话:“你们有没有发现,他现在回去的时间越来越早了?
“以前哪次不玩到后半夜?最近别说零点,十一点不到就要走了。”
“就是!”庄翰东琢磨了一下,忽而双眸发亮,“哦,明白了,
“是等不及要回去陪你的小美人吧?”
“哦——”众人恍然大悟般。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黎治睨着庄翰东,从从容容穿上黑色皮夹克。
庄翰东不服气:“还不承认!
“那你说,你这么早回去干嘛?
“总不能躺床上,什么也不干吧?”
“调整生物钟,不行吗?”黎治一本正经说着,阔步往外去。
“调整生物钟?信你才有鬼嘞!”庄翰东冲着他背影喊道。
“哈哈……”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今天晚餐,谭心鸥一时贪嘴,香辣凤爪吃多了,睡了一会又渴醒了,便爬起来倒水喝。
刚出房门,玄关的灯亮了,映出黎治脸部鲜明的轮廓。
“你回来了啊!”谭心鸥半眯着惺忪的眸子。
黎治不由有点讶异:“还没睡?”
“有点渴,倒点水喝。”谭心鸥拿着玻璃水杯,边说边往厨房去。
天冷了,她穿着宽松的纯棉长袖睡衣睡裤,衣上印着可爱的卡通小熊图案,款款走在暖白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馨。
黎治莫名看得入了神。
直到她倒完水回过身,他才抬步往上楼:“晚安。”
“晚安。”她端着水进入卧室。
第二日醒来,谭心鸥打开手机,不出意外收到了来自亲朋好友、同事供应商、电子邮箱支付软件等等各式各样的祝福。
今天是她二十四岁生日。
有些祝福语是设置好了自动在今日零点发送的。
她睡得早,晚上手机调了静音,没法及时看到,了解她的人一般不会选这个时间。
唯一有一次是五年前,她提前一天熬到了半夜十二点。
那是杜霖第一次陪她过生日。
从那之后,大学里的每一次生日,都有他陪着她。
去年六月分手时,她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了。
今天也和去年今日一样,少了那个人的祝福。
她并不留恋,只是一时想起,还有些怅然。
相恋了三年半,那些记忆,那些付出过的感情,大概也需要三年半的时间来淡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