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
谭心鸥怔了怔,回身望了他一眼,垂下眸光:“我不是言而无信。
“你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不想死赖着不走。”
黎治面带薄愠,来到她跟前:“我什么时候暗示你了?”
“你故意躲着我,好几天也不联系,不就是暗示吗?”她小声辩解。
他冷睨着她,一声淡哼:“我不联系你就是暗示你搬走,那你和别人卿卿我我又是什么意思?
“你就不怕被人拍到?
“你要是不想配合了可以直接说,我绝不强求,犯不着让全网都知道你‘绿’了我。”
“不是,我没有不想配合,我只是当时没考虑到那么多……”现在想想,她那时确实欠考虑。
只想着赶紧让杜霖放手,并没顾及别的。
幸亏没有人爆料,不然传言一发酵,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就像他所看到的,说不定别人都以为是她“劈腿”,对她和他都有害无益。
一股愧疚悄然袭来,她无措地抿着唇,小心翼翼抬眸看他。
圆圆美眸闪烁着晶莹的歉意,似在安抚他,叫他不要生气。
他心中所剩不多的怒意顷刻消散殆尽,浓烈的思念取而代之。
无心再计较,他揽过她的身子,捏住她脸蛋,重重吻向她的唇。
“唔……”她微微睁大了眼。
他身上专属的清淡香氛洇入鼻间,是她这些天想念的味道。
她缓缓合上双眸。
他贪婪地亲吮着她软糯的粉唇,惩罚似的越吻越深。
单单这样惩罚似乎还不够,片刻后,他搂着她扑向柔软的大床。
听见他解开了皮带,她急忙出声:“门……门没关。”
他顿住,翻身下床风风火火去锁上门。
回来时,顺手从床头柜里抽出一个套套。
她惊讶地瞪着抽屉内那几盒本来没有的物品。
他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床头柜里没有什么常用的东西,她已经好久没打开过了,一直没发现。
“你出差的时候我放的。”他淡然解释一句,闭了灯。
不仅在她床头柜里放了,还有沙发垫底下,餐边柜里的角落,书桌抽屉里,浴室的储物柜内……
整栋别墅里凡是他觉得合适的地方都藏了。
他早就想和她尝试在不同的地方,体验不一样的感觉。
绵密的吻倾洒过她白腻的肌肤,惹起阵阵轻颤。
渐渐,情潮涌起,狂风卷浪,一浪汹似一浪,直到天际微明才风平浪息,留下满室春痕。
谭心鸥幽幽醒来,侧眸,目光触到了身旁男人精致得近乎完美的侧颜轮廓。
静静细看,眼窝有一圈淡淡的暗青色。
是这两天没睡好吗?
她不禁抬手要抚去那不协调的暗青,举到半空怕吵醒他,又默默放下。
昨晚的他时而温柔时而狂烈,忽冷忽热的,她不知他是在疼爱她还是在报复她。
回想一下,她那天的话有些口不择言,会不会伤到他了?
他除了不曾对她说过喜欢之外,并没有薄待过她。
他一直很尊重她的感受,照顾她的情绪,还不远万里追到国外去陪她。
如果只是床伴,需要做到这样的程度吗?
他其实也是有一点在乎她的吧?她在他心里或许也是有那么一点重要的?
对吧?
她暗暗自问。
内心的答案是肯定的。
然而之后半个多月里,她又不确定了。
一切似乎还同往常一样,他依然如痴如醉地迷恋她的身体,依然经常去接她下班,依然在她烦恼皱眉时温柔地关心她。
可是,他不再因为杜霖频频在她身边出现而动怒。
有一次他去公司接她回家撞见她和杜霖一起从电梯里出来,甚至没有过问一个字。
神色淡然之极,仿佛看到的是两个陌生人,与他无关。
那淡淡的神情蛰痛了她的心,她宁可他冲她大发脾气,也好过这样的漠视。
期间,好几次她都想将生日礼物补送给他,可每次刚要提及,他便平静到疏离地打断她:“我不想提生日的事。”
礼物终究没有送出去。
算了吧,他的生日都已经过去了,补上也没有多大意义。她这样安慰自己。
她不敢奢求太多,就这样有他在身边陪伴着,已经很好了,以后的事等一年期限到了再说。
只是,上天似乎嫌她不够清醒,很快便朝她泼了一缸冰雹。
去盛家吃喜酒的那日,谭心鸥认识了黎治一个高中同学,穆砺尘。
穆家的名号对谭心鸥而言早已如雷贯耳,但穆砺尘高中毕业后一直在国外留学工作,前几天刚回国,谭心鸥并没见过他。
黎治给她介绍完后,三人寒暄了几句,随后两个许久未见的老友便开始聊近况,忆当年。
谭心鸥对他们的话题很陌生,也插不进话,站在旁边听了一会便说要去洗手间。
黎治点点头,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三五成群的宾客里,穆砺尘才笑问黎治:“下次是不是该喝你的喜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