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还在思考,那男子已然朝她行李。听他喊自己初将军,初月的记忆霎时回溯继而将那人的样貌与自己记忆里的重合…
“你是…丁辉。”
“正是在下。”
“你怎么会…”
本来初月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却又想到若是那二人,丁辉在也是正常。如今他已然是六道堂的堂主,在梧国的朝堂之上也是重臣。
“初将军,原本今日能再见您应该与您叙叙旧,但我离开梧都好几天了,梧都那边有些事也该去处理了。现下十三郎回来了我也得走了,咱们有缘再见。十多年前那一日,多谢您的更始丹。”
丁辉走的很匆忙,想来是梧都里的事很是紧急。可分明刚才还那么悠闲的在品茶的。
丁辉前脚刚走,宁十三突然沉默了。不一会儿却听他道:
“不对,不对…”
那女子笑意渐盛:
“哪里不对了?”
“阿禄不在家,丁叔叔应该是被强留下来看家的!”
“阿禄去接你爹爹去了。”
宁十三狐疑的看了一眼那女子:
“书院放课是申时一刻,可现下已然是申时六刻了。还有金姨你,时隔一年的出现了。”
那女子笑而不语,只是点头。
“我娘要回来了是不是!阿爹已经带着阿禄去接娘了对么?所以丁叔叔才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知道我一旦知道肯定朝他撒气,而且他知道我会和娘告状,我娘不舍得教训阿禄,每次都是教训的爹波及到丁叔叔!”
那女子抬手轻拍宁十三的脸:
“别气啦。他们现在就在城门口。你还不快去!要不然那爷俩又要霸占着你娘亲了!”
“哼,可恶的老宁!每次都这样!”
宁十三一边气鼓鼓的骂人,一边跑了两步很是娴熟的跨上马飞奔而去。
初月看着宁十三越跑越远,低头轻笑。
“金老板,许多年不见,你依旧明艳动人,没什么改变呢。”
金媚娘对着初月笑的明媚。
“多谢县主,哦不对,如今已然是国公了。我看您倒是变了不少。”
初月看着金媚娘,欲言又止。她有很多问题却不知从何问起。
“初国公想问我什么?是我和那花孔雀的过往还是…”金媚娘突然停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怀。
“那花孔雀都不在这么多年了,想来你也早放下了,也不会是想问这个。当初确实是我救了他们,却也是因为受宁远舟所托…”
金媚娘做了个“请”的手势,邀着初月到亭子中坐了下来,若无其事的给初月倒了杯热茶。初月没喝,而是显得又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说‘受宁远舟所托’是什么意思?”
金媚娘摇晃着茶杯,看着茶水中映着自己的面容,想起了那一日。
合县两百里外金沙帮临时据点。
“咚咚咚。帮主。”
门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急切,金媚娘眉头一皱。现如今北磐入关,情势可谓危及。前日刚送走任如意和宁远舟赶往合县。她本也想跟着任如意他们一起奔赴战场。可任如意却告诉她,她身后是整个金沙帮,她得为帮众们负责。而且如今北磐还尚未起势,若不幸合县败了,至少还有她能在安国境内斡旋,到时帮助李同光彻底掌权,统帅合部一同抵御外敌。
金媚娘召了来人,那人带来了两封书信,一封是帮里的情报网传回来的,另一封则来自六道堂,上头写着‘金媚娘亲启’。
那封情报里写着六道堂钱昭、孙朗、元禄为战牺牲。现下合县危如累卵!只是饶是如此,金媚娘却反反复复看了三遍,心中竟然还有些庆幸。她知道不该,可确实隐隐有些欣喜。
【花孔雀没事,至少他还活着!】
她又打开那封写着‘金媚娘亲启’的信,看完一遍,她的眉头越皱越紧,而后合上信纸,叫来最亲信的部下。
“立刻传我令,召集安,梧两国最精锐的人马,还要一队技艺精湛的工匠,两天之内集合马上奔赴合县。还有,告诉暗察,即日起合县动向一日一报,无论何时都立刻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