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年级和五年级的学生们结束考试后,霍格沃茨宣布放假,学生们纷纷提着行李登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
哈利、罗恩、赫敏还有韦斯莱双胞胎以及他们的妹妹金妮在一个隔间里玩起了噼啪爆炸牌。
“我听说韦斯莱先生收到了默克兰的婚礼邀请?”哈利问。
“妈妈高兴极了!”弗雷德说。
“甚至给比尔寄了信。”乔治说。
罗恩耸耸肩,“默克兰和比尔差不多大呢,我猜妈妈肯定非常关心他的交友情况。”
“妈妈会带谁去?”
“肯定是珀西。”
“哦——级长珀西!”两人异口同声。
罗恩突然想起来什么,“金妮,你那天说看到珀西在做什么?”
哈利露出友好且不失礼的笑容,也做出倾听的样子。
“珀西交了个女朋友…”金妮小声笑着,“就是拉文克劳的那个级长。”
弗雷德手里的一摞书掉在了乔治头上。
两个人看起来快乐得像生日提前了一样。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即将到站的时候,奥利弗抬起头看向仍然沉迷于那本复习笔记的女朋友。
“丽兹,你已经看了好几天了……”他实在没看出来自己的笔记除了记得比较认真有什么其他特别之处。
“我知道。”伊莉丝合上笔记,把本子塞进她的贝壳小包里,“维尔,我们该把校袍放起来了。”
奥利弗点点头,站起来把行李箱拿下来,脱下校服,在女孩灼灼目光中穿上一件蓝白渐变的衬衣,与她在一起久了连买衣服都会向她靠拢——伊莉丝喜欢这两种颜色。
至于伊莉丝——她没穿校服,只在那条不知道是纱还是什么材质的浅蓝掐腰长裙外穿了一件校袍就上车了。
对于她总有那么多衣服的疑问,伊莉丝是这样回答他的:“一件衣服穿过一次就不再是新衣服,罗德里克家的孩子恰好从来不缺新衣服。”
“丽兹,你的箱子似乎更重了。”奥利弗没用漂浮咒,而是用手提了一下感受重量。
伊莉丝右手提着那个小包,左手挽住他的臂弯,看着沉重的行李箱飞起来堆叠在一起,“这应该就是知识的重量吧。”
“魔杖呢?收起来了?”奥利弗看了看那薄薄的袖子。
“包里呢。”伊莉丝松开他,他们要排队穿过站台。
走出站台后,伊莉丝重新挽上奥利弗的胳膊,那只繁丽的戒指在人群来往里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华。
奥利弗推着两个人的箱子,竟然也没觉得沉重,主要是他的心情过于雀跃欢喜。
“丽兹,奥利——这边!”奥蒂莉亚朝他们挥手。
四位大人看着两个年轻人亲密自然地走向他们,安娜布尔自然注意到了那枚过于奢华的戒指。
她叹息着说,“莉亚,这太贵重了。”
奥蒂莉亚摇摇头,“这才是应该的,订婚戒指哪能当儿戏。”
艾伦和德拉戈托握了握手,他知道伍德家虽然算是有钱家庭,但以这枚戒指的模样来看估计起码花了他们三分之一的存款。
“看到丽兹你能安好,我们都很庆幸,希望学校里的事情没有太过影响你们。”奥蒂莉亚是在上周安娜布尔寄信后才得知了伊莉丝被石化的消息。
“感谢您的关心,在教授们和庞弗雷夫人的精心治疗下我已经完全康复了。”伊莉丝露出真诚的笑。
“那就这样,莉亚、德拉戈,七月第二个周末。”安娜布尔出声。
“好。”奥蒂莉亚拉住伊莉丝的手,摸了摸那枚戒指,满脸欢喜,“丽兹,那我们过段时间再见。”
奥利弗亲了亲伊莉丝的额头,跟着父母走远了,他们需要一起幻影移形离开。
安娜布尔也拉着女儿的手,摸了摸那枚戒指,笑得温柔。
“我们也回家吧。”
没能参加幻影移形考试的伊莉丝最终还是被母亲用随从显形带回到家附近,艾伦也跟着走进屋子,他特意请了假。
伊莉丝坐到沙发上,没有忽视两个大人目不转睛的模样,叹口气问,“你们想问什么?”
“先说石化。”安娜布尔说。
“好吧,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伊莉丝从学校里出现两次攻击事件的事情讲起,也没有隐瞒哈利是蛇佬腔的事实,只是隐去自己被叫黑巫师的经历,随后仔仔细细地描述她怎么替哈利赶走那个小爱神,说到魁地奇比赛那天她临时去了趟图书馆,出来之后就碰上蛇怪,故事以哈利和罗恩是怎样英勇无畏冲到密室里把金妮·韦斯莱救出来并且一人得到一个特殊贡献奖为结尾。
“如果没有祖父送的镜子,我和赫敏估计就真的出事了。”伊莉丝最后感叹这份巧合。
“丽兹,为什么韦斯莱家的小女儿会被带进密室?”安娜布尔皱眉,“还有你单独提到情人节的事情跟石化事件有关系吗?”
母亲确实太敏锐了。
伊莉丝叹口气,调整了一个严肃的表情说,“我现在要说的事情之后也会告诉默尔,但我希望除了我们与伍德一家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件事。”
夫妻俩互相看了看,艾伦沉声,“你说吧。”
“金妮·韦斯莱应该是接触到某种能勾魂夺魄的黑魔法物件,她被那个东西迷惑了心智,所以是她多次不受控制放出蛇怪。”
“韦斯莱可是纯血统!他们家没教过她辨别黑魔法吗?”安娜布尔腾地站起来。
她的女儿可是受害者之一!如果没有那个镜子,她的女儿就已经死了!
“我和奥利弗讨论过,我们也相信韦斯莱夫妇在今后不会疏于这方面的管教和培养。”伊莉丝冷静地说。
“哈利前几天跟我说那个黑魔法物品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他,金妮·韦斯莱只是恰好跟那个黑魔法物品提过许多跟哈利有关的事情——”
“居心叵测的黑巫师!”安娜布尔挥手炸飞了一个茶杯。
“安娜!冷静!”艾伦压着火气拼命地劝妻子不要动怒,这座屋子很贵重。
安娜布尔大口喘着气,“好,很好,好极了。”她倏地坐下,目光锐利,“黑巫师的事情暂且不提,丽兹,你替哈利挡下的情书是不是金妮·韦斯莱写的?”
“是的,她很喜欢哈利。”
“她喜欢谁在整个事件中并不重要。”艾伦沉声说。
安娜淡紫色的眸子里闪动锋锐光芒又很快压下去,“她应该已经向教授和韦斯莱夫妇坦白蛇怪事件的前因后果了吧?”
伊莉丝眨眨眼,她有所猜测但是并不确定。
“我猜是知道的。他们已经寄信告诉我们不能参加默尔的婚礼了,我之前还不理解原因,现在看来是因为他们心有愧疚。”艾伦沉声说。
安娜布尔闭上眼睛平复心情,“尽管如此,但他们还是有意隐瞒,看来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蛇怪是因为她的帮助才得以出来,那些差点就死了的孩子——丽兹,你们都是运气好才没有死!”
随后她又叹了口气,“他们俩自己也想不到吧…纯血统家庭养出来的孩子竟然对黑魔法物品没有一丁点防范意识。”
“我想那个女孩也已经得到充分的教训了,而且韦斯莱一家人都是很正直出色的格兰芬多。”伊莉丝说。
“我们知道,不然我们这会就应该冲到陋居去找韦斯莱了。正是因为相信他们夫妻的为人——同时也敬佩十几年前他们的其他家人所做的贡献,所以我和你父亲才会继续坐在这里。”安娜布尔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那哈利自己怎么想?”安娜更在意这个问题。
伊莉丝笑了,“哈利特意跑过来跟我们道歉,他很自责内疚,好像是他让那条蛇怪跑出来追着我看一样。”
“丽兹!”安娜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女儿,这种涉及生命危险的事竟然也能拿来开玩笑,随即又叹口气继续说,“哈利这孩子也真是……”
“我也跟他说过,赫菲斯托斯家仍然欢迎他。”伊莉丝微笑补充。
安娜紧握丈夫的手,两人都没有异议,“当然,哈利的所作所为值得我们尊重并接纳他。”
“聊点愉快的吧,说说你的戒指,丽兹?”安娜挤了挤眼睛。
伊莉丝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跟父母讨论这个话题实在很难不让人感到羞涩。
艾伦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神情淡然,“订婚戒指是奥利弗自己设计的吧?”
“是的,爸爸你怎么知道的?”伊莉丝问。
安娜捂嘴笑了,“普通的订婚戒指可不会连戒圈都做出花样,还正好是橄榄枝模样。”
“他说这枚戒指在制作过程中加入了我的头发,所以只有我能戴,等我们老了,戒指会随我一同离开。”
伊莉丝不意外地看见父母露出意外的表情。
沉默了一会儿,艾伦放下茶杯,“奥利弗确实极为看重你,也肯为你花心思。”这是艾伦第一次直白夸赞奥利弗。
“丽兹,什么时候的事?”安娜才不管艾伦那个老父亲的复杂心情。
“我生日那天。”伊莉丝脸颊红彤彤的。
安娜皱起眉,“那岂不是之后没几天你就……”
“是的,那天正好是他带队参加魁地奇比赛。”伊莉丝叹息一声,拿出那个笔记本。
她从里面拿出一张纸,不长,但是上面写满长短不一的句子。
“今天去看你,庞弗雷夫人不让我进去。”
“今天也没能见到你。”
“平淡无奇的一天,没有见到你,我开始写复习笔记,你会需要它们的。”
“普通的一天,没有见到你。”
……
“今天也是平淡无奇的一天,我还是没能见到你。”
要用多少思念才能把每一个字母都写得如此哀伤?
又要用怎样的哀伤才能写下这一行行平淡无奇的语句?
这样的悲伤,日复一日。
直到连他自己都再也感觉不到痛苦。
“奥利……”安娜捂住眼睛,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一字一句里的情意?
艾伦一页页翻着那本笔记,密密麻麻的、如同稚童的笔迹,仿佛用尽全部心神力气去写下那些语句,仿佛这个世界上仅剩下书写这一件事情。
“唉……”艾伦搂住妻子的肩膀。
“在我恢复意识那天晚上,奥利弗生病了,我偷偷用过检测咒语。他长期精神紧绷、严重睡眠不足、肠胃负荷太大,还有突然的喜悦造成了过于强烈的精神刺激…”她低垂眼睑,“经过庞弗雷夫人的治疗已经恢复健康了。”
艾伦扫视她一眼,没有批评她未经培训就擅自使用治疗师手段。
“我必须要说,奥利弗是个有情有义、人品出众的好孩子。”艾伦的脸上勾起微笑。
“这个世界上有人爱慕美丽、假意与利益,但唯独真心难得。
伊莉丝,你找到了一个愿意将一颗真心交予你的男孩。”
“我惊叹他对你的心意,感动他为你付出的情意,我很庆幸也很荣幸能见到如此真挚纯粹的人成为你的伴侣,成为我们的家人。
伊莉丝,不要辜负这份真心。”
“嗯,我知道。”
玻璃门外是澄澈如许的蔚蓝天色,璀璨热烈的太阳如永不褪色的旗帜挂映天际。
她站起身,走向这世间一切的明烈或阴影。
奥利弗,或许我早就知道一个奇迹,关于你,关于我。
我知晓一切又或许无知。
神明为世间设下万千尘埃,
我亦是孤独的棋子。
但我的爱人,
我要给你梦境与黎明,
给你苦痛的羁绊,
给你每一刻瞬息,
辉煌而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