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不,再躺一会儿,反正我起了也做不了什么。我翻个身,闭了眼,睡不着,我爬起来,看到好几只小狐狸趴着我身边。
“白刺长条大魔头醒了!快跑!”小狐狸都跑了。
我趴在水边照照,好一张英俊的帅脸。什么大魔头?莫名其妙。回到望舒城,我在大街上溜达,思索着如何闪击泯希,把元荒绑走送给澹台云,看到我曾经的别墅那浓烟滚滚,就气不打一出来。
“可恶的元荒,一年前把我从将军府里赶出去,现在又把我从我家里赶出去!可恶!我的房子,我的地,”我喝两口酒,“来不及惋惜了,哼,元荒你就等着吧,我这就去我的家,带点补给和装备马上就去泯希,到时候,把你绑在厕所烟熏九九八十一天…”
我一边咒骂,一边往小屋赶,“念在苏子世颜面,留你一条狗命…”
大概是构思着元荒跪地求饶的途径想的太投入了,被狂奔的人群撞个满怀,“快跑!着火了!”
“着火?”秉持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我决定去凑凑热闹,顺便蹭点暖气,这样煤炭费就省了。
结果一看,着火的是我家…那火冲天似的,烧的我“透心凉”。你说我命怎么这么苦呢?火灭了,家没了。好消息:我有一房子煤炭了。房子已经塌了,黑魆魆的,像一堆烂泥。
“我的命怎就这么苦呢?”
我在灰里扒拉着,可除了灰烬什么都没了,我看着一身黑的自己,“其实我挺喜欢黑色的,高贵。”我在灰烬里苦笑着,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这黑灰一般,无趣而又充满磨难,但…我依旧是高贵的。
苏子世走了,我也没脸皮问他再要一间屋子,于是我把母亲给我的手饰当掉,可这些东西依旧解决不了我的燃眉之急,因为在望舒城,就算是闹鬼的危房价格都高的吓人。
我当掉了所有,除了我的剑,我的书,我的日用品,还有那长命锁。好在凑够了钱,买下了一间死过人的危房。
“嘶…”我看着我的屋子,其实就是一间破庙,“古色古香,仙气飘飘。”
门口是俩石狮子,后来被我挖掉卖了。一进门是一尊破石像,不知道是谁,“他妈的,三界有爷这样高大,帅气的神不信,却信民间一些歪门邪道,真无语。”砸了石像,挪走破石块。大堂左手边是炊房,一眼看去,只有一口破灶台,右手边是空的房间,除了四面墙,什么都没有。
大堂后面是个小院子,还算宽敞,里面有一口水井,旁边种着棵香樟树,软烂的黑色果子掉一地,混杂着枯叶,地上脏兮兮的,全是甲虫和蚂蚁之类,“纯天然,空气清新!”穿过院子,是两个空房间,一个是茅房,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里面只有四年前。
对了,除了炊房和寝房,其余的房子都有从屋顶照下来的天然光线,估计到了雨天,不打水也能在家里躺着喝水了。
这就是我家。不,还可以再装饰一些,我厚着脸皮问花匠要了点花籽撒在家门口,又弄来大点的木板在上面端端正正地刻写着:北辰宫,又在北辰宫下面写着:凌云玄君府邸。
井里的水闻着很臭,好像有什么死在井里了,我没敢喝。土灶里有一口大洞,内壁油乎乎的,脏到我不敢摸,只能用生命力凑合着熬过一晚。
花了七个时辰,我终于把这个破屋子弄干净,也补好了所有的洞。累死了,听说睡柴草可以变帅,所以我在大堂右边的小房间里铺上柴草,盖着衣服,枕着胳膊,我就睡过去了。
梦很短,我也记不得梦里有什么,醒了,我独自窝在小角落里,我很想把南宫秣陵和月夕子叫出来陪我,但这份苦难不应由他们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