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轻松地说,“放心,我自有办法,不会…咳咳!”一大口血吐在地上,后背的疼痛再次加剧,我脱掉上衣,“洛梓冥,你回避一下,渊,你帮我看看,我后背是不是张东西了。”
“还真有,黑色的斑点。”
“虚斑!”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已经发生了,我必须接受我在这么危机的关头长虚斑,这可恶的虚海什么时候能消停!“每次一打仗就长这玩意,是不是无寂和澹台云串通好的。无寂那个老太婆,真恨得我牙痒。”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穿了衣服,后背难受地要死。
渊道,“玄君,我来的时候听到了很多坏话,都是关于你的。”
“哦,正常,我杀了个逃兵。”
渊不可置信地说,“这是真的?你真杀了人?”
“为什么这么意外?”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搪塞道,“事情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这里事情蛮多的,你们好好休息,保重好自己。”
渊走了,我也准备离开,洛梓冥拉着我道,“玄君,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
“近日我总是疑神疑鬼,连续五个夜晚睡不着觉,脾气暴躁,昨日还失手杀了人。”
“战争应激综合症?”
“那是什么?”
“哦,是我编的一个名词,新兵都这样,不必紧张,”我冷冷的说,“毕竟你们是第一次上战场,不熟悉而已。”我看着洛梓冥,她瘦瘦的,还没我影子高,“熟悉了就好,你快些回去吧,怪我,战场瞬息万变,实在抽不出功夫去关心你们,见谅。”
“理解。”洛梓冥说完就走了。
不怪他们,战场上到处就是乱飞的胳膊和断手,谁能忍受自己踩着的不是土地而是血腥的肠子!光是生理反应就极难克服,难怪有那么多逃兵。
“哇!”血被喷到公文上,红了半个桌子,“这个鸟虚斑。”实在是难受,我只能灵魂出窍操纵笔写字,“已经断了六根痛觉神经了,唉…”窗外一片黑,月亮升得好高,天气转凉了,外面冷的拿不出手。
“嗡嗡嗡…”碌碌飞来了,趴在我手边,虽然我是魂魄状态,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我。
“陈挚呢?”
碌碌扑腾着小翅膀往外飞,引路?我跟着碌碌,在马厩旁的破屋里找到了陈挚,躺在发霉的草堆里,嘴里说着胡话,抱着一条断腿,衣服破破烂烂,不停地发抖,惨不忍睹。
他睁开一条缝,看到我,还以为是幽灵,“啊!别过来!”
“这么怕死还想报复社会?”我一边笑他一边吩咐众人把他抬到营帐里去,附身回自己的身体,很快就治好了他的腿。
“你闯什么祸了?”
“他们骂我,说我是鬼魂,然后我就动了手,你也看到了,被打成那个样子。”陈挚狠狠地骂那些人,骂完后质问道,“你不是说内部安排妥当了嘛,怎么还是这个鬼样子!”
“你不是士兵,别人以为你是犯了什么事被发配到军营充兵的,肯定不把你当人看。”
“真恶心。”陈挚骂道。
“别骂了,如果你真报复社会,今天你遇到的会是你报复社会后的所有结果里最好的,到那时我可不救你了。”
陈挚顿了顿,闭着嘴不说话了。
“我理解你,你有反抗想法,说明你是条硬汉子,”我拍拍陈挚的肩膀,“加油啊,男子汉,看看外面的世界,想想自己该做些什么…”话还没说完,我再次口鼻充血,七窍流血,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