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怜的陈挚啊。”渊斜睨着看我,张着嘴想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但还是闭嘴了,一声长叹取而代之,“你有治虚斑的法子吗?”
“有,只要虚斑不侵染他的魂魄,我都能救回来。”
渊点点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按照我的计划,我的行踪决不能暴露,决不能让外界知道元帝的魂魄在前线,至于为什么,不要多问。”
“你准备如何处理陈挚?”
“等他醒了再说吧。你快去休息吧,一张脸黄的。”
…
渊走了,陈挚还未醒。我偷偷溜回营帐,叶瑶和碌碌都在睡觉,碌碌趴在叶瑶尾巴里,叶瑶撅着屁股,傻乎乎的咬自己尾巴,叶瑶又胖了,“小家伙,毛茸茸的。”
战事吃紧,忙起来这俩小家伙就没人照顾了,于是,我把叶瑶和碌碌抱到七境城,恰巧月夕子也在,简单说明来意后,月夕子很快便答应了。
七境城的月亮比三界更圆,更明亮些,我坐在屋前,思索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月夕子坐在我身边,道:“玄君是有心事吗?对了,三界开战,七境城里来了新一批牺牲者,目前情况良好,他们对环境的适应力非常强,昨日,他们凑了六百斤粮食要求发往前线,还有一万余人要求重返战场。”
“他们疯了?明明牺牲了一次,还要牺牲第二次吗!”
“不,他们没疯,他们对胜利拥有执念超乎我的想象,就算身离战场,其凝聚力依旧非同小可。”
我笑了,“好啊,挺好的,你放心,这些我会妥善安排的。”
“玄君您不开心吗?为什么眉头还是拧这么紧?”
我把近日的所见所闻悉数告诉月夕子,“母亲说他们不该被杀,这我理解,但是他们为什么不值的庇护?”
“不是不值的,我想令堂的意思是不需要庇护。”
“不需要?可是如果我不参战,他们会死光的。”
月夕子笑道:“他们崇尚英雄,却不崇尚被拯救。四百确实是逃兵,但你们有四十万人,一比一千,不是很小吗?”
“你说的没错,但是他们不如一千年前了,他们退化了。”
“不,并没有,”我们飞到七境城上空,沐浴着月光,“一千年确实能改变很多,但是有些事情哪怕一万年过去都不会变化,比如…那颗勇敢的心。”月夕子笑了,“史书会记录将军的传说,但推动历史前进的从来都不是将军一个人,玄君,他们没有变,只是您炸地太快,他们没有用武之地而已。”
“可,”我还想继续辩论,却一句话都蹦不出来了。
“玄君,”我和月夕子一起,“三界从不是神明的世界,历史也不是只有英雄的历史,锦鲢是美丽的,但没了水活不了,玄君,相信他们。”月夕子微笑着说。“恶也罢,善也罢,文雅也罢,爱骂人也罢,做自己便可,以自己喜爱的方式,行相同之目的。万人虽变化,但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都是铲除邪祟!和平天界!”
“嗯!”还有些时间,我们走到苏子世的神像下,参拜一番。
抬头间,我看到高悬天空的明月,亮堂堂的,冥冥中,我好似听到了什么,“愿今晚的月色能涤荡心中的污秽。”我看看天上,笑了,“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