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珍和那个男人被陈叙的声音吓了一跳。
两人刷的一下分开,林美珍脸色又青又白,警告的瞪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扭头看向陈叙,不自然的把头发别到耳后:“我昨晚在我娘家睡的觉,想着早点回去给老康做饭,这不我妹夫不放心我一个人走夜路,非要把我送到家属区,陈营长,你可不要误会。”
那个男人也没再拉拽林美珍,朝陈营长打了声招呼,说道:“我就是送送我姐,现在陈营长在这,我就不管了,美霞还在家等我呢,我先回去了。”
说完扭头就跑了。
林美珍拽了拽被那人拽皱的衣袖,走向陈叙,笑道:“陈营长,我就先回——”
话戛然而止!
林美珍看着从陈营长身后走出来的温南,脸色变了变,心也猛地跳了几下,看她背着篓框拿着玉米饼,猜到是陈营长送她去草地割草,觉得这小狐狸精就是有病,干活又慢又蠢,不多睡会觉,天不亮的就往草地跑,真以为刘主任能知道就属她勤快吗?
她刚才和李红平也没干啥过分的事,就是拉拉扯扯了几下而已,不怕这兄妹两告诉老康。
“我先回去了。”
林美珍越过他们走上石桥去了家属区。
姐姐和妹夫……
温南心里‘啧’了一声。
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看那两人不正经的拉拉扯扯,应该清白不到哪去,也不知道林美珍她妹妹知道吗?
一路上陈叙都没说话,男人走路倒不是很快,像是知道走快了温南跟不上。
天边的黑渐渐褪了些,能看见一抹很淡的微亮。
温南走到草地里,刚把篓框放在地上,篓框里的镰刀就被陈叙拿走了,男人弯腰割草,速度很快,他的手也大,一抓一大把,比赵小麦割的都多。
温南:……
这哪是她干活挣钱啊,分明是别人帮她干活她拿钱。
温南跑过去就要夺陈叙手里的镰刀,陈叙怕伤着她,拿着镰刀的手往边上挪了下,温南有些着急:“陈营长,我自己能割草,你别帮我了。”
说话间,她倾身过去要拿镰刀。
两人离的很近,温南一手穿过他的手肘去抢镰刀,几乎埋在陈叙怀里,女人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沁入鼻尖,乌黑的发丝若有若无的扫过他的下颚和脖颈,痒痒的难受,陈叙呼吸重了几分,握着镰刀的手心都出了点薄汗,他豁然起身把镰刀递给温南,又往后退了两步,手握拳抵着唇闷咳了两声:“行,那你割草,我去那边转转。”
“嗯。”
温南接过带有余温的镰刀,模仿陈叙刚才割草的架势,弯腰抓着一把草开始割,只是镰刀到了她手里就跟不听使唤的一样,速度一点也不快。
陈叙从路边那头跑了一圈,绕回来的时候,看见温南身后放着一小堆青草,她弯着腰,手抓这一把青草‘费劲’的割,青草没割多少,倒是把她累的小脸通红。
陈叙:……
他揪了一大把草扔到温南的草堆里,问了一句:“小麦帮你割草了?”
温南没有遮掩的“嗯”了一声:“我工分分给她一半,不能让小麦吃亏。”
陈叙:……
难怪。
以她的速度怎么可能一天割那么多草。
温南直起身捶了捶后腰,转头笑眼弯弯的看向半蹲在地上的陈叙:“哥,你这下知道我为什么天不亮就来割草了?”
她笑起来很甜,红唇齿白,额前的刘海零零散散贴在脸颊上,割了一会草的功夫,鼻尖已经冒出细密的薄汗。
陈叙颔首,垂下眸没去看她脸上的笑意。
天逐渐大亮,路边已经有村民扛着农作工具陆续走过,陈叙拍了拍手上的草屑,起身说:“我先回去了。”
温南点头:“嗯。”
她捏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等割了一筐子的时候,赵小麦背着篓框跑过来了:“温南——”
她朝温南招了招手,停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喘了口气,又抓住肩上的带子跑过来,见温南割了一大摞草,惊讶道:“你啥时候过来的?我去你家找你,陈营长说你已经走了。”
温南笑道:“我天不亮就来了。”然后熟练的抓了一大把草割下来:“你看我手法比昨天快了。”
赵小麦反而皱了皱眉,放下篓框帮温南一起割草,然后小声问她:“温南,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人?”顿了下,声音更小了:“比如坏人?”
温南:???
她丢掉草,问赵小麦:“怎么了?”
她除了在路上碰见林美珍和她妹夫,再没看见什么人。
但听小麦这意思,她之前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事?
赵小麦看到温南的反应知道她没遇见,不由的松了口气,割了一把草说:“上个月红星公社有个女同志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