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赖落网了。
当丹尼尔和盖文一起带着他去找校长时,运气很好地刚好撞上了跟着她进入学校的一群傲罗,导致麦格校长对他们的冒险行为气得要命。
因为这件事,拉文克劳的沙漏内的宝石数目是又升又降,完全不知道是该加分还是该减分,也幸亏跟格兰芬多及斯莱特林那共同的胜负欲不同,拉文克劳并不在意今年的学院盃会不会落到他们的头上。也幸亏如此,他们才能维持那平静的校园生活。
当魔法部派来的人清理密道里的红帽子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全都跑去围观了。看着那已经有成年人一半身高的怪物,罗宾心里那少许的不满终於消退了:「你们在下面就是要面对这些鬼东西?你们到底是怎麽活下来的?」
「全靠盖文在一年级时曾经把它们的老大揍到有阴影。」艾薇说,「我以後再也不会对他的打架行为有什麽意见了。」
但最振奋人心的并不是这些,事实上,从长年的控制中挣脱过来并休养好自己的身子以後,戈尔斯基教授便为洛蒂带来了一件最好的礼物。
「我对你的父亲的遭遇感到很抱歉,特纳小姐。」教授说,比起第一次见面,他现在的头发更花白,身子也变得更虚弱,「我也为让你们遭遇到这麽可怕的事情而感到抱歉,为表歉意,我带来了这个。」
他交给洛蒂一个残旧的盒子:「这是我从布赖藏战利品的地方里找回来的,属於你的父亲,但布赖不知道里面是什麽,也无法把它打开。只有你可以把它打开。」
洛蒂颤抖着,把它接过了。而她刚把手指碰上盒子上的装饰,盒子便猛的打开了,一幅油画从里面飞了出来,上面画着一个和洛蒂非常相似的男人。洛蒂倒吸了口气。
「爸爸?」她小心翼翼地问。画像里的男人眨着眼睛,微笑地看着洛蒂:「洛蒂,我的小蝴蝶,好久不见了。」
大家都呆立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洛蒂走上前,把画像接着了:「你……真的是爸爸吗?为什麽……这到底是……」
「我留了一手。」他说,「布赖在知道传家宝的事情後便一直对我穷追不舍,在最後一刻,我把我的灵魂藏在这幅油画上,所以你可以认为我现在跟幽灵是差不多的存在,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在。」
「什麽魔法?」丹尼尔问,他真的太好奇了,「感觉不像是我们已知的任何一种魔法。」
男人朝他眨了眨眼,「也许你们以後会知道的,但这不是我现在想要说的事情。洛蒂,你还记得那只蝴蝶吗?那其实是我,我的阿尼玛格斯。利用这个形态,我可以短暂地离开油画,去看看你,但我不能逗留太久,更不能变回人形。」
听起来倒是有些像葛斯莫。他想道。葛斯莫的离体能力他见过一次,而那次把他们都吓得够呛,於是葛斯莫便再也没有使用过它了。如今洛蒂的父亲也展露出相同的能力来,再联系上他在密室里看到的东西,他想他知道葛斯莫是从哪里诞生的了。
「请别再离开我了。」洛蒂哭着说,「我、我有太多东西想要告诉你的了……」
「我不会再离开了,洛蒂,我保证。」他说,「每当你使用那根画笔,我便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家族里,只有最聪敏、最果敢和最富有创意力的画家,才能找到这根画笔。它现在已经属於你了。」
洛蒂握着她的画笔。这是丹尼尔第一次有机会看到画笔的整体,它根本就不是用木头做的,而是青铜,和盖文的剑闪着一模一样的光辉。它的笔毛白得不自然,彷佛在发光。
「还有就是——」他抬起头,目光分别掠过了他、盖文和艾薇,「——你不用再担心自己的身边会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他们现在就在你的身边。」
就这样,洛蒂的事情终於告一段落。
可是对别人而言,这些都不过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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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结束了费伦泽的课程以後,盖文径直往特纳密室所在的方向走去,他有很多事情想要去问清楚。
费伦泽的课程对他很有帮助,这个马人教会他如何观察星象、野外求生和辨认痕迹,只要是他知道的且能帮上盖文的技术他都完全没有保留。有时候,他还会亲自上阵,和盖文对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即使费伦泽没有使用他最擅长的弓箭,和一匹马人战斗和一个骑马的骑士战斗没有两样。
除此之外,他除了要学唱凤凰的歌声,还要学习别的雀鸟的歌声。但是他在这方面的天赋不高,这也是正常的,都已经是那麽久以前的人了,他能学会一点已经是奇迹了,所以他从来没有把希望放在这上面过,就是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用上的一天。
这一路上,他把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弄乾,马不停蹄地穿过了伪装成花海油画的门,走进密室。密室里一片昏暗,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光线,圆月和星辰占满了整片天花板。
「我就知道你会过来。」有人这麽说,盖文回头,看到在一幅油画上特纳先生正在对他微笑。
「很抱歉,打扰您了。」他说,「我不方便在白天的时候过来,只好……」
「没关系,画像其实是不用休息的。」特纳先生说,「大家睡觉都只是为了消磨时间,并且在装成一名人类而已。」
「这样啊……」他搔了搔头,「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特纳先生,您……」
在看到那幅挂在走廊的油画时他就已经浑身都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上面画着的分明就是混血营。
虽然这个混血营和他认识的营地不太相同,生活区域里多了许多陌生的建筑,但他不可能认不出这座在全世界都独一无二的营地。
但这不可能。他想。喀戎说过目前只有他一个混血巫师,他应该没有必要骗他。